于肌肤上的疤。
整个过程,药水浸皮之时最为疼痛,仿若将伤口跑进盐水之中,使洗皮之人痛不欲生。
许朝暮毫不犹豫点头,皮肉之疼,不算什么。
年少时,厉寒尘便是因为此条疤痕,才承诺娶她,两人方才有了纠缠牵绊。
此疤一洗,曾经的一切便不复存在。
她将会是一个全新的许朝暮,带着平安喜乐重头生活。
那些红尘纷争,同自己再无关系。
烛光微漾,将两人的投影拉得颀长。女子咬紧牙关,额头薄汗微沁,却倔强不肯出声。
傅言景抬头,见她极力隐忍的模样,不免心疼。伸出左手轻柔替她抹去额头细汗,哄道:“疼,就哭出来。”
许朝暮摇头,有时忍不住漏出一两声痛苦的声音,立即咬住另一只手。
洗皮之中,不曾掉过一滴泪。
直到傅言景替他清洗完血迹,抹膏药膏药缠上白纱之后,她方才松了口气,有气无力趴在桌面上。
傅言景出去片刻,回来时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拧了帕巾细细替她擦拭面颊脖颈,温声道:“不怕,此后再也不疼了。”
许朝暮歇了半晌,欲起身离开之际,被傅言景打横抱起:“没有力气,便莫要逞强,我送你回去。”
许朝暮立即摇头,伸手推他:“多谢表哥,我可以自己回去。”
抱住她的手紧了几分,语气温柔却坚定:“我送你。”
“多谢表哥,朝暮自己可以回去,便不劳烦表哥了。”
许朝暮的态度更是坚定,最后还是傅言景让了步。
注视着少女缓缓隐于夜色的身影,傅言景眸光微漾。
表妹这是故意与她生疏。
回到居处,只见房门大敞,一个孤零零的小身影愣愣立在门口,见有人来,兴奋朝里边奶声奶气喊:“哥哥,哥,娘亲回来了~”
语罢小心翼翼踏下台阶,小跑上前握住她的手,仰头道:“娘亲,进屋屋,洗脚脚~”
牵着喜乐进屋,只见平安跪在榻前的地板上,伸手进木盆试着水温。
“娘。”见她进来,平安敬爱喊了一声。
嘴角牵出一抹笑,她问:“这是要给娘亲洗脚?”
平安点点头,示意喜乐扶她坐下。
小丫头哪里有力气可扶人,却还是使出浑身气力试图扶她。
许朝暮浅笑着坐下,小丫头便蹲下身替她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