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种人?”贺瑶捧起她的脸,左右端详片刻,故作吃惊,“春浓你才十七岁耶,将来会成为哪种人,还未可知呢!未来还有那么那么长那么长的路要走,你想在未来成为何种人呢?”
未来……
春浓嘴唇颤抖。
原来,她还有未来吗?
她忍不住再次哭出了声,一把抱住贺瑶,“呜呜呜姑娘!”
“好了好了,鼻涕眼泪都要蹭我身上啦!”
“呜呜呜姑娘,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侯爷定然也不例外,咱们还是赶紧退婚吧!奴婢明日就去撵他走!”
“你敢!我要嫁不出去了啊喂——!”
另一边。
长夜渐深。
魏九卿携薛家二女,去了魏家建在城郊的别庄。
花亭靠水,亭角悬挂几盏琉璃灯,亭子里铺了金缕席,设了一桌瓜果美酒,夜间景致怡然。
薛弄巧素手弹筝,筝音泠泠。
薛凝云跪坐在魏九卿身边,剥开一粒葡萄,献媚似的把果肉递到他唇边,“魏郎尝尝这个,味道可甜了……”
魏九卿推开她的手,俊美的面容阴沉如水。
他派去追杀贺瑶的刺客,全军覆没无人生还,就连春浓那贱人也背叛了他!
贺瑶好大的本事!
他捏住一朵金丝海棠,越想越气,不禁恶狠狠揉烂海棠花,“从前以为她就是个草包,没想到还有几分深藏不露的本事……此人不除,我寝食难安!”
爱慕的郎君气成这样,薛家姐妹对视一眼,决心为魏九卿出谋划策。
薛凝云笑容妩媚,“不过是除掉一个小娘子,有什么难的?她功夫再好,总有落单的时候。十个刺客不行,就派二十个。二十个不行,就派三十个,总有弄死她的时候。”
薛弄巧按住轻颤的琴弦,笑起来时憨态可掬老实巴交,“死算什么,不如弄疯她。”
薛凝云立刻领会了妹妹的意思。
她兴奋道:“世上有一种奇药,下在每日的饮食中,可以逐渐让正常人变疯变傻。如果贺瑶疯了,那她说的话也就不会再有人信。她污蔑魏郎花心风流,想毁掉你的姻缘,别人也只会觉得那是她的胡言乱语。”
魏九卿眉眼微动。
薛凝云的笑容越发恶毒,继续道:“买通国子监的厨娘,把毒药放在贺瑶每日的午膳里,任她如何提防,也绝对想不到国子监的饮食有问题。贺瑶坐在后排,成绩倒数默默无闻,甚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