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爷粗着嗓子训话:“主子说了,近日府邸附近不太安生,可能有人在盯着咱们家,所以你们今后行事都小心着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给我长点儿记性!”
训完话,他又安排护卫十二时辰在花园附近轮流执勤,才打发众人散去。
贺瑶藏在树上,对箱笼里的东西好奇的不行。
然而她又不能明目张胆把松柏挖开,她在附近徘徊了一刻钟,只能遗憾地离开此地。
初冬的寒风吹散了天穹上的乌云,露出一轮皎白的月亮。
贺瑶往回走,搓了搓泛冷的双手,又暗搓搓埋怨起顾停舟。
那家伙真会给她找事儿干,她原是去天司判调查黑翎箭的,现在可好,不仅没时间翻阅卷宗,还得出生入死来当奸细,她上辈子一定欠了顾停舟八百两银子。
“喂,什么人在那里?!”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娇喝。
贺瑶抬头望去,前方是一座灯火通明的亭阁,郭盈盈端坐在里面,面前的矮案上堆积着十几张卷轴,呵斥她的乃是她身边的侍女。
贺瑶走进亭阁,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夜间睡不着,出来走走。惊扰了姑娘,真是对不住。”
郭盈盈挑眉,“原来是你……”
贺瑶的目光落在那些卷轴上。
卷轴是一张张人物画,全是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郭盈盈这是在挑夫婿呀。
她手里捧着的那张,画的是小国舅张翠峰,张翠峰的阿姐是皇后娘娘,生得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他这亲弟弟自然也是不赖的,只可惜行事荒唐放肆,再加上不学无术色欲熏心,在洛京城里的名声并不好,那些世家高门的女儿,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可郭盈盈出身寻常、相貌普通,就算她愿意嫁给张翠峰,张翠峰也未必愿意娶。
郭盈盈注意到贺瑶的目光,连忙合拢画卷,凶悍道:“再敢乱看,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贺瑶笑了笑,有意跟她拉近距离搞好关系,不卑不亢道:“您是在挑选夫婿?小的虽然才到洛京不久,但也听说过那位小国舅的荒唐事,他那般郎君,并非女子的良配呢。”
“你懂什么?!”郭盈盈横眉冷对,“我的出身并不高,父亲却勒令我必须嫁进高门世家,既然门第够不上,那就只能在人品和相貌上放低要求。小国舅虽然行事荒唐,但门第显赫还有皇后娘娘撑腰,已经是很好的佳偶了!”
贺瑶轻笑,“姑娘嫁的究竟是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