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上,在猎场要住上三天,这三天,你该怎么打发呢?”
她照顾了郭山川多日,知道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作画写字。
郭山川并不在意,捧着一盏热茶,笑容温润和煦,“这三天,与你说说话,看看外间的风景,就已然很好。小熊,我倒是盼望山中能下雪,咱们一起在帐篷里吃茶看雪,该多好呀!”
天气冷归冷,倒也没到下雪的时候。
贺美熊体贴地拍拍他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你能安安稳稳地撑到狩猎结束,就已经很不错啦。”
旌旗摇曳。
车队出了城门,沿着青砖官道,蜿蜒驶向山脉深处。
遥远的山巅,穿草鞋的少年坐在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安静地目送车队进山。
天子的车辇由十二匹白马拉着,马鞍、肚带、脚蹬等用的都是金器,十分奢贵好认,而郭家的混在其他世家的马车里,远远望去倒是认不出了。
元妄歪了歪头。
贺岁岁近日风寒入体缠绵病榻,贺美熊忙着照顾她,因此她们都不来参加这次冬猎,而他对外的身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自然也没有参加的理由,倒是方便了他独自前来行刺天子和郭端平。
他微笑着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灰,哼着凉州的小曲儿消失在山脉深处。
营地建在一处山脚下,已经提前搭好了无数帐篷。
贺美熊亲自生火,用暖炉把帐篷烘得暖暖和和的。
她扶着郭山川坐在屏风后的小榻上,“你这样虚弱,怎么出去结交权贵哦?结交权贵是那么要紧的事吗?比人命还重要?”
郭山川只是笑。
贺美熊捏住他的脸颊,故作凶狠地往两边扯,“你笑个屁,等你快病死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举动已经逾越了规矩。
然而郭山川毫无责怪之意,即便清隽的面容已经被捏得扭曲变形,眼睛里也仍旧带着宠溺的笑,这西北宁州来的小姑娘霸道得很,虽然这些天总是蹬鼻子上脸欺负他,但他偏偏就喜欢她身上那股子劲儿,永远不服输,永远不低头,永远充满野心和生机。
主仆俩正闹着,郭端平掀了毡帘进来,“山川。”
贺美熊连忙起身,假装帮郭山川裹上小毯子。
郭山川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父亲。”
郭端平瞥了眼贺美熊,“我已经依照你的主意,弄来了一头毛色纯白的鹿,当真比金银玉器,更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