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枕头就冲大儿子砸过去,“慕兴,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啥?我跟你娘拼死拼活一辈子,就攒下这么多家底,这次直接贴进去一半!”
那可是压箱底的银子,专门留给大孙子考科举用的!
听完这些话,老周氏终于反应过来,“老大被那个李清湖骗了银子?”
“你才听出来!这个蠢货,什么人都信,这下好了,一百两银子全打了水漂。”
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慕海,完全没想过,若非征得他的同意,慕兴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那咱家也不亏啊,”老周氏扬扬手,“只这金镯子,就值三十五两,还有老大媳妇带的哪些金银首饰,换算下来,也差不多。”
“你懂什么?”慕海并不赞同这个说法,“按照当时说好的,每天光利钱就有五十两,这都七八天了,咱们只收到这些个东西,差别大了去。”
慕海心中,没赚就是亏。
至于人家送的金银首饰,那本就是他们该得的,根本不应该算在里面。
“你啊,一大把年纪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老周氏无法感同身受,“只要没吃亏,这点子挫折,就当让老大长记性,说到底,还是自家人可信,外面来的那些,谁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慕海长叹一声,“老大这些年,一直被咱们俩护着,顺风顺水的也不知道人心险恶,确实该受些教训。”
老两口最看重大儿子,即便这次的祸事难以接受,到最后,还是选择原谅儿子。
然而,慕兴的心情并没因此放松。
恰恰相反,反而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