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越问越快,越问越急,赵崔氏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等到最后,已经几乎不能自持,不得不用手紧握住凉榻的扶手,才能坐稳。
之前她听说,崔岑欲行不轨,她心中虽然震动,却还存着一份侥幸和看笑话的意思。
但此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并不能够站在崔氏一边。
哪怕她再怎么心向崔氏,但她毕竟是赵家媳妇,是大秦的皇太后。
要是崔岑真的谋反成功了,她就能比现在更好吗?
见惯了宫廷权力斗争的她,十分明白。
那是不可能的。
对她来说,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于宫乱”!
这样不但避免了以后崔家的尴尬,还能给皇帝赵信加一条罪状。
而且……
王玄策最后那一句,他日泉下相见,要如何面对先帝,更是一下子击中了她内心中一直被她隐藏起来,不愿去面对的恐惧。
先帝虽然不是明君,甚至可以说昏聩,但对她却无亏欠。
甚至临终时,依然把皇帝赵信托付与她,但她是怎么做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只要稳住了大秦,她也有话说。
但是如今的情况,她还有脸面去见先帝吗?
将来赵家的族谱还有她的名字吗?
这一切她虽然尽量不去想,但其实一直埋在她的心底。
这一刻却被王玄策揭开了。
不过她心中虽乱,口中却凄厉的冷笑道:“哼,哀家有什么办法,哀家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如今更是你家皇帝陛下的阶下囚而已!
便是九泉之下面见先帝,他须也怪不得哀家!”
“姑母此言差异!”
半晌都没有开口的崔文昊再次开口道:“姑母,有一说一,陛下虽然夺了姑母的垂帘之权,但是却没有囚禁姑母,何来阶下囚一说。
而且,姑母想过没有,陛下防范姑母,也并不是因为姑母您本身,而是因为宫外还有一个丞相崔岑。
若是这一次,姑母能够明确的站出来,为林家主持公道,沉冤昭雪,这样不仅让天下人都知道姑母您的贤德。
也让天下人都知道当年先帝乃是受奸臣蒙蔽,使先帝仁德之名于九泉之下不至于蒙垢。
到那时,陛下又如何还需要防范姑母您,又如何能够不敬重您?”
他说道此处,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同时也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