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是那些流民觉得官府傻,连他都觉得这么做真的有点傻。
不过是一群流民而已,搭个草棚给他住着,让他有口吃食不就完了。
怎么能真让他们吃实实在在的粟米饭,然后还给什么工钱。
这不是浪费,不是暴殄天物,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当他发现流民们干活的速度骤然比往日快出了一倍。
而且当他和县衙的差役们带领一批流民修筑沿河的河堤,清挖河底的沙石的时候,他发现他们居然不再需要鞭子,甚至不需要监工,那些流民也会自觉干活的时候,他忍不住疑惑了。
为什么这些流民和以往的不一样呢?
以往要做这些事的时候,县衙都需要派出大量的差役去监督那些刁民,必要的时候甚至还要动用鞭子。
就算那样,那些刁民依然会偷懒,怠工。
但是这一次,他发现这些手段居然统统都不用了,不用鞭子居然也没人偷懒了。
而且他每到一处,那些流民就马上变得格外卖力,哪怕他手中没有鞭子,也是如此。
甚至他亲眼看见一个老汉颤颤巍巍的搬运清挖的沙石,明明累的气喘吁吁,却不肯让他指派的人去帮忙。
“哎呀,相公,可不敢啊,可不敢啊!俺老汉可还能行涅,你可不敢说俺不行啊!”
“你晓不晓得,要是上面的官爷觉得俺老汉不能干活,就要安排俺去和那帮妇孺一块搓草绳呢。”
“搓草绳好?好啥好啊,那活是轻巧,可口粮给的也少啊,而且俺在这干,一日可以拿三个大钱,搓草绳三日才拿一个大钱,俺一个壮劳力傻了才去干那些孺子才干的活呢。”
说完忙不迭的就在那些流民头领的招呼下去忙活去了。
而平阳县看着那位有些颤颤巍巍的“壮劳力”,一时却禁不住有些愣怔。
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原来陛下的这些安排并不是脱裤子放屁,一日只是多给半份口粮,三个大钱,居然就能让这些人爆发出如此的热情。
第二个念头,原来世家口中的贱民,也是人啊!
是的。
哪怕是他李宽臣出身寒门,但是他往日里却也和那些世家豪门的人一样,并没有把这些皮肤黝黑,言语粗鄙,神情麻木的贱民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在他们这些寒门子弟的眼中。
那些同样是出身寒门,但是却能知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