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慈急切地追问道,“她今天还在罐头厂上班吗?”
“没有,”志愿者摇了摇头,“听我妈说,她老公昨天给厂里打电话替她辞职了,好像那女的怀孕了,以后都不会去罐头厂上班。”
骆慈皱眉道,“你知道他们家在哪里吗?”
“不是很清楚,”志愿者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前听我妈说过,好像是在东湖往西5里的葛家坝,因为她老公姓葛。哦,对了,她老公水性不好,当时还去找人帮忙下水救那孩子来着,而且那人也满口答应急匆匆往东湖赶了,她老公才和她一起回家的,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骆慈回想起那天在老村长坟地见到孔老五和那人密会的场景,顿时恍然大悟,目光幽幽地说道,“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志愿者掂了掂手里的苹果,将苹果放在茶几上,“好了,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该说的也说了。苹果你留着自己吃吧,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我想吃自己去买就成。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过阵子再来看你。”
骆慈将志愿者送到门口,对志愿者再次致谢,看着志愿者的背影从楼梯消失,关上房门。返身回到卧室,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盒,掀开盖子取出一把零零碎碎的钞票,塞进衣服兜里,又将铁盒放了回去。换上一双运动鞋,匆匆地离开家。
骆慈走到小区门口,奋力地挥动手臂叫了一辆出租车,怀着忐忑的心情奔赴葛家坝。
葛家坝,顾名思义,是一个紧挨着河流堤坝的村子。骆慈一踏进这个村子,就感到一种暮气沉沉的忧伤。老旧的砖房错落地排列着,道路上积满了枯黄的落叶。村口坐着一群年逾半百的老人坐在凸起的砖块或石块上,靠着断壁残垣晒太阳。
好几个老人的眼角都挂着泪水,骆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感到悲伤,他们在开心的时候也会流泪,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心情平静得像一滩死水还是会流泪。迎风的时候会流泪,做饭的时候会流泪,弯曲的脊梁在田地里挥舞锄头,泥巴深深嵌进满是皱纹的皮肤里也会流泪。
这是一个已经快要埋进土里的村子,骆慈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年轻人都进了城,乡下剩下的都是带不走的东西,还有眷念故土的人。骆慈走到一位老大爷面前,刻意提高声音的音量,“大爷,跟您打听一下,你们这里还有年轻人住吗?”
老大爷缓缓地扭过头来,瞅了一眼骆慈,张开那张空洞洞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你不用那么大声,我还没耳背呢,”指了指离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