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还不下车呀?是不是让我背您呀?”
杨大奎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说:“不用。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萨斯,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传染给你了。”
“嗨!这时候您就别说这话了!您也别打听我叫什么了!但愿您得的就是头疼脑热。要是真有什么情况,您照着发票上号码就能找着我。到时候麻烦您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贾大明看着杨大奎走进铁路医院,开车驶上了街道。路边有一位女士招手打车,贾大明停下车,习惯性地说了一声:“上车!”
此时,贾大明只想拉完这趟活,赶紧去和哥们儿打牌。但他忽然犯起了嘀咕,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传染上了病毒,今天可不能拉活儿了,别连累打车的。刚才要是不拉那趟活就好了,谁让自己忽然大发善心呢,只能自认倒霉,今天的牌局也别去了,可也不能回家呀,这可咋办?想到这儿,贾大明连忙制止要上车的那位女士说:“等等!实在对不起,我还有事,您再打一辆别的车吧!”说完,贾大也不等对方回答,开着车走了。
女士望着开走的出租车,嘟囔着说:“神经病,我要告你拒载!”
“真晦气!”贾大明开着车骂了一句,把红色的谢客标志放在挡风玻璃前。然后,他拨通手机说:“哥们儿,今天晚上的牌局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没戏了。谁不想捞啊,昨天输了三百多,我还没法向我老婆交代呢。可是没法子,我摊上一件倒霉事儿,只能改日了。”
杨大奎走进候诊大厅,发现周围没人,就坐在候诊椅子上。值班护士安华手中端着准备给病人打针的托盘走过来问他:“你怎么啦?有转诊单吗?”
杨大奎仍然带着口罩,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说:“没有。”
“你如果看急诊的话,先到急诊室检查、挂号。”安华对他说。
杨大奎头也没抬,说:“我不能去。”
“为什么?”安华疑惑地问他。
“我刚从广州出差回来,可能染上了萨斯,会传染的……”
杨大奎的话让安华吃了一惊,手中的托盘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龚宇住在铁路小区15号楼2单元1201房间。这是一个温馨而幸福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简朴而充满书卷气。客厅里除了沙发以外,一个占了一面墙的书柜十分显眼。在书柜一角,一个老式写字台上堆满了医学书籍和资料。
龚宇回到家,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一头扎到写字台的书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