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方辉列车长的工作性质,即使没有非典,两个人也总是见多聚少,都习惯了。
正想着,方辉接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此时,龚颖刚交代完工作,从卫生局出来。
为迎接丈夫方辉出院,她特意身穿一身西服裙,齐耳短发梳得很整齐,显然经过精心打扮。
她对着手机说:“方辉,我是龚颖,对不起,刚才紧急接送一个非典病人,所以耽搁了,没赶上接你出院。你就在医院外面等着,我马上就到。”
方辉接到妻子的电话,心头的孤独感一扫而光,对杨大奎说:“看,老婆打电话来了,我说她不会不来嘛。”
“恭喜你,你们夫妻团聚了,可我……”杨大奎很为方辉高兴,同时又顾影自怜起来。
为了掩饰内心的伤感,杨大奎站在路边招手打起车来,想赶快离开,免得触景生情,受丧妻之痛的煎熬。奇怪的是,出租车一辆辆疾驰而过,没有一辆停的。
杨大奎自语道:“今天出租车都怎么了?把咱们当瘟神了!”
此时,龚颖也站在卫生局门前的路边招手打车。
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问:“您上哪儿?”
龚颖说:“铁路医院。”
出租司机面有难色,说:“哎哟,您还是打别的车吧,我不往那边走,对不起!”
不等龚颖说话,出租车就开走了,龚颖冲着远去的出租车叫道:“哎……什么态度!”
又一辆出租车驶来,龚颖拦住车,担心再遭到拒载,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碰巧司机是贾大明,他问龚颖:“您上哪儿?”
龚颖说:“铁路医院!”
贾大明二话没说,开车驶上公路。
龚颖说:“你还挺痛快!刚才那辆出租车司机一听铁路医院就满脸惧色,不拉!”
贾大明笑着说:“呵呵,情有可原。”
“你也可以不拉我。”龚颖看了他一眼,心说怎么都这样,露出不快的神色。
贾大明爽快地地说:“现在街上都没人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活,不拉你,不是缺心眼吗?我要钱不要命。”
龚颖忽然看着他有点儿眼熟,说:“我好像见过你。”
“我可没见过您。”贾大明连忙撇清,恐怕被人认出来,让他下不来台。
龚颖到底还是认出他来,说:“想起来了,我市第一个非典患者就是你送到医院的,还在桥底下呆了一夜,怕别人被你传染,自动隔离,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