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却是有条不紊的地问起,“是你救了我?谢谢。”
年轻人摇头。
秦朝露,“?”
“是夜将军。”
秦朝露,“……”这个她知道,她问的是伤口包扎。
年轻人垂眸一笑,转身取了桌上汤药,用手轻触药碗,药未凉,他才放心的端去。
秦朝露小心翼翼坐起,看看汤药又看看年轻人,一颗心蓦地怦怦乱跳,长这么大还没被人伺候过,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尤其是面对着如此好看又温润的男子,又当如何才显得落落大方些。
秦朝露小脸发烫,眼神无处安放。
年轻人顺手搬来小几,架在榻上,将药放在小几上,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竹管,一端伸进药碗,一端放到秦朝露唇边。
秦朝露看了他一眼,面部微微一僵,原以为他会拿勺子喂她,没想到竟是这样,尴尬。
年轻人垂眸低笑,又自然掩去,自然而然地帮她掖被子,目光规矩有礼。
秦朝露也就自然而然地掩去尴尬,乖乖张口,吸药。
年轻人转身又去配药,忙里偷闲地嘱了一句,“喝完了叫我。”
秦朝露觉得这男人吧,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药入嘴里是苦的,心有失望也苦了。
“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她偏头过去。
“剿匪。”年轻人背着身,简短作答。
秦朝露不是很明白,还想再问,却又不想再问。
年轻人突然转过头来,兴致颇好地同她说起,“连日来,多地大雨连绵。云城告急,朝廷派拨三十万两赈灾银,中途遭人抢劫,护送灾银的禁卫军也全军覆没。
大将军夜流怀奉命带兵追查赈灾银,兜兜转转追到这里,下了剿匪令。”
“原来,他真是夜家那个少将军。”秦朝露喃喃自语,“那为何不戍守边关,来到了这里?”
年轻人不语,眉目含笑又极自然的避重就轻过去,只道,“现在该叫大将军了!”
秦朝露明白,少将军是为了区分夜家其他将军。
如今夜家死得就只剩夜流怀一人了,又手握重兵,自然是称大将军的。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高呵,战鼓雷得豪迈激昂,一小喽啰跑进来报喜,“大捷,贺大夫,大捷!”
“胜了?”年轻人温润从容的脸上,这才显出一抹激动振奋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一如既往的温润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