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袖子里的双手都快被她掐出血来了,心脏跳得飞快。
她想好了,如果非要把欺君之罪按在她头上的话,她认了。
但绝不拖累夜流怀,却可以攀扯赵大人。
她手腕上带着的据夜流怀说是赵家女的传世手镯。
她是赵家嫡系一脉,赵大人是旁系。
夜流怀说嫡系旁系素有纷争,虽然中间有什么样的纷争她不知道,但只要亮出这层身份,懂得人自然会懂。
她不奢求借此能扳倒赵大人,却也要扒他一层皮。
这么想着,殿外已经走进来两个人。
秦朝露看着投到台阶上的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两个人影,料定应该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她的哥哥和奶奶了。
她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所以有些紧张,却又死死控制着情绪,不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一丝一毫机会。
一道清朗有力的男声身后传来,在她身后位置撩袍跪下。
又一道人影同时跪下。
二人齐齐叩拜帝后。
秦朝露瞳孔一滞,想侧头看一眼,又不敢妄动,只余光悄悄扫过去,只可惜角度问题,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身后,那道男人的视线却正正看着她。
秦如风已经快一年没见到自己的妹妹了,这一年时间里,前面还能收到几封信,后面确实一封也没有了。
他的妹妹跟消失了一样,要不是听他京城里做生意的朋友说起,他真就觉得这丫头死了,差点就忍不住奔赴京城来找她。
不过如今看到她的背影他才放心,人还活着,只是瞧着背影有点陌生。
以前的瘦削,灰扑扑的背影如今高了也圆润了些,且穿得十分考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当然,她也的确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她这是寻着亲了?
秦如风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这一年倒是消沉不少,人也沧桑了,脸上也长出了胡茬,家里一地鸡毛。
他的妻子秦王氏与奶奶经常争执。
以前他的小妹在时,他没发现妻子和奶奶有这么大的争执,小妹一走,这争执简直尖锐得不得了。
而且一吵架,两个人就要追到药铺里让他裁决出个对错,没有结果决不罢休。
为此,他的事都闹成了全县笑话。
没办法,事情影响到了生意,秦家药材行好不容易借着瘟疫起来的人气和生意又逐渐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