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走狗,我也是只听皇上吩咐的狗,莫非张统领还大得过皇上吗?」阮浪用力掰开他的手,抖了抖褶皱的领子,一脸正气。
「你!」张亨气得双目喷火,牙龈咬得咯咯作响。
「对不起!有公务在身,不能陪你说话了!告辞!」阮浪向他一拱手,便护着满庭芳和女子匆匆奔向紫宸殿。
女子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偷偷回头看向张亨,一双饱含泪水的双眸中,充满了恨意。这一瞥让张亨全身一震,如遭雷击——他见过这个女人!就在他突袭潇湘别馆的那天,这女子就扮成了歌姬,坐在翊王的身旁!
糟了!这女人果然就是被翊王藏起来的人证!
紫宸殿内,渝帝慵懒的支着腮,侧身斜坐在龙椅上,时不时挑起眼帘,打量着眼前神态自若、自信满满的夏云卿。
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声疾呼:「皇上,臣有本要奏!」
话音未落,一身材、尖嘴塌腮的小老头儿,一手提着袍子,一手高举着一封奏折,怒气冲冲地奔进殿来。
他经过夏云卿的身旁,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哼声。随后他走到渝帝面前,双手捧着奏折举过头顶。
渝帝一挥手,双喜公公立刻走过去,将奏折呈了过来。渝帝缓缓展开奏折扫了一眼,竟冷冷地笑了几声。夏云卿不解地看向刘炳文,却见刘炳文扬起鼻尖,高傲地剜了自己一眼,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夏云卿稍作沉吟,才恭敬地问道:「不知陛下何事发笑?」
渝帝似笑非笑看着他,问道:「猜猜这封奏折,又是谁写的?」
夏云卿拱手一揖,说道:「恕臣愚钝,臣不知。」
渝帝鼻子里轻哼一声,展开奏折,幽幽说道:「这一封弹劾内阁首辅的奏折,上面表示对爱卿的独断专政、蒙蔽圣听、颠倒是非的种种行为,再也无法容忍,希望朕能重整内阁。落款竟是六部九卿!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
,屡屡做出独断专正、颠倒是非的种种行为,长期以往下去,定会祸乱朝纲啊!请皇上严惩此人!」
说罢,他得意地看向夏云卿,心道:让你今日撺掇文武百官,来弹劾平阳侯,且看我先代表六部九卿来弹劾你,让你无暇顾及此案!
渝帝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两份措辞相似、相互攻击的奏折,始终一语不发,却在暗暗发笑:一边是官小权大,一向直言敢谏的言官,逼着自己大义灭亲。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