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垂头,“玄色不知,玄色只知晓仙之所以为仙,是因为能放下心中执念。凤君虽已成仙身,迟迟不能渡劫成神,但怕是执念在作祟。
故而,凤君并非一定要强留执念。若是走火入魔,更是对凤君不利。”
凤鸠点头,听闻后心绪更加复杂,心情也没有多一丝缓解:“我明白。”
只是——
只是……?
他望向窗案上那摆放的一盆小巧可爱的豆瓣绿,一牙牙半圆形状的叶子通身翠绿,每一片叶子都均衡地在生长,不偏不倚。
饶是有徐徐微风,吹动庭岸竹兰时,它亦是岿然不动。
豆瓣绿十分的好养活,一个月浇一次水便足以了,故而许多时候不去看它,它也能活的十分自在。
娇兰并非如此,若不能精心呵护,翌日或许奄奄一息。
“凤君、凤君?”玄色低声呼唤,凤鸠这才从窗案上的豆瓣绿那收回目光。
玄色以为凤鸠是在透过雕花木窗看外面的气候,他笑答:“这样月朗风清的夜晚,明日定然晴空万里。”
凤鸠不以为然。他将紫竹骨扇佩戴在腰间左侧,起身时看着那精致的扇坠随着衣袂摇晃,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阖上眼睑,长舒一气,“玄色,本仙君乏了。”
玄色搞不懂凤君为何这般,却也低头:“是!”
……
……
翌日,天帝要求看青唯的处置结果,故而凤鸠早早地便在凤巢外候着青唯了。
青唯那夜心底缓缓的淡淡的,自从青葵来后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当然,更心不在焉的还是凤鸠。
若不是想着昨日处理了吴刚,这么早的时辰,她一点也不想起身。
故而,当她懒懒地随意绾了个半螺高髻,捏来一支简约玉簪斜飞插入,再随意套了一件褐黄色的老成外衫,踢着灰色布鞋打着哈欠出门时——
某凤被她弄瞎了眼。
他几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知晓的人以为你是上天呈报,不知晓的还以为你是出村啊!”
这种山野村姑的模样她居然好意思打扮的出来?
之前的课程她都学到哪儿去了!
其实,青唯也很惊讶,她本以为凤鸠这性子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毕竟他也可以有理由不出来。
但当他站在凤巢门前,依然血红色染夏大袍,墨丝高挽,竖着黑金小冠。露出如同雕刻般的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