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回想起清晨时,宝悠在那边用话语堵青唯,那只傻狐狸不懂得与人争论,他心里觉得气闷。
正是他欲辨几句,可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已然冰凉。
好像……
与云水殿的那日神情一模一样。
‘凤鸠、’
她攥着腰间玲珑细绳编制的配饰,极力隐藏着不安,猛然抬头望向他,用别样的语气唤着他的名字:‘——凤鸠!
你以为你是谁?我青唯美丑与否需要你的维护?
你我不过夫一纸妻罢了,我的事你少管!’
——她的事,他少管……
他曾经以为青唯与其他女儿家不同,她不拘小节、作风大气豪迈、所以、也不会有那些细腻的,该死的想法!
可为什么、他觉得他才是该死的那个!
唯儿、
唯儿……
现在,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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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未进过半颗米粟,白天又被头顶烈日给轰晒,青唯裹在外衫中,身体缩成一团颤抖。凡人修仙都是要经过辟谷一关的,可她青唯生来便是仙胎,用不着如此。
本觉得是幸事,现在看来,一旦脱离了水与粮食,整个人饥肠辘辘十分难忍。就连睡也睡的不安稳。
可现在夜起,四处荒芜,她又能去哪儿呢?
想了想唯有强迫着自己闭眼睡下,忽而她想起了云殷,平日里他那么多话,找他唠唠也是不错的。
她转过身,却发现云殷身上除了内衫几乎一件不留,就那么躺在那,身体抖动得比自己还厉害。仿佛能听见他上下门牙相互磕碰的声响。
不对啊,他的外衣呢?
青唯动了动身子,发现上面盖着的东西突然厚重许多。她伸出手来摸了摸,发现最外边披着的一层质感与她那薄柔纱幔完全不同。
质地较硬,暗绣有团团云纹在衣袂间,这是男儿的服饰。
青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将衣服给她盖,她本身并不算怕冷,两人也都是仙胎。尽管这洪荒的夜寒再厉害,她也是损伤不了多少的。
况且……
她暗暗抚了抚掌心的茧子,那是手握长戟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证明。哪怕在仙池殿中泡过三天三夜,这薄茧依然存在。
当初在魔窟比这还要寒冷数万倍的冷气她都受过,仔细想想,也不算什么了。
“云殷,”青唯唤了唤他。
云殷本是半睡半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