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宸会与那些翰林硬刚,却不会与钱习礼争辩,并且态度非常恭敬顺从,与之前威压状态仿佛判若两人。
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众人认为的意气用事,而是谋定后动!
从始至终,沈忆宸都没有被情绪给左右思维。
见到沈忆宸一句争辩都没有,平心定气坦然接受教导,让钱习礼有些惊讶。
这般稳重表现,哪还有点年少轻狂的样子?
如若不是钱习礼远远瞥一眼,看见其他翰林脸上还挂着愤恨表情,他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所见所闻,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莫非此子情绪,已经能做到收放自如?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太过惊人,多少人官海沉浮数十年,都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你能听进去,为师很欣慰。同时也要明白一点,很多时候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钱习礼这句话,也算是给沈忆宸打预防针了,太过出色就必然会遭人嫉妒针对,避免不了。
今日这类事情是第一次,但大概率不会是最后一次。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只能改变自己,慢慢去适应接受。
钱习礼本以为沈忆宸也会点头称是,没想到对方脸上却露出淡淡笑容回道:“行高于人,众也必仰之,弟子会把握分寸的。”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钱习礼突然意识到“谦逊”、“轻狂”等等词语,并不能简单的概括沈忆宸行事风格。
此子言行,后生可畏!
返回值事厅,沈忆宸掀桌子的效果很明显,不管这群翰林官内心怎么想,至少表面上通通敢怒不敢言。
对于不敢言这点,沈忆宸感到很满意!
商辂望着沈忆宸走进来,还想着过去宽慰他两句。毕竟第一天入职,就发生这种事情,心情肯定不太好。
结果他刚从公案起身,就看见侍读学士倪谦朝沈忆宸公案方向走去,于是只得作罢。
“内翰学士。”
看见倪谦停留在自己旁边,沈忆宸也赶紧站起身来,朝着他行礼问候了一句。
“沈修撰,今日是你第一天入职,理应先熟悉熟悉环境,再安排具体事务。但目前翰林院正统七年庶吉士散馆,正统十年进士馆选考试还需一段时日,正处于人手紧缺的时刻,只得让你提前接手经史修纂之事了。”
沈忆宸直授的翰林修撰一职,全称为史官修撰,直白点说就是专门修书的。
其实不单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