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孟安维在重压之下,能否暴露出什么破绽。
感受到沉忆辰的威逼,寒风吹拂之下孟安维额头还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是真的没有料想到,沉忆辰这个年纪轻轻的佥都御史,做事情会如此不拘一格。
正常情况下京官御史出镇地方,一路舟车劳顿起码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开始办公。责任心强想做点事情的,会到处走走巡视州县一番,不想做事情的干脆就连州府都不出,常年都呆在省城等待任期结束。
沉忆辰这番举动实在太雷令风行了,如若能拖延十天半个月,此处就将看不到一个灾民,到时就剩下死无对证!
“孟县尊,你是想违逆上官吗?”
看着孟安维没有动作,沉忆辰冷冷警告了一句。
佥都御史只有弹纠地方官员都权利,并没有定罪权,更别论什么执行权了。
沉忆辰要真把孟安维就地正法,哪怕到最后是证据确凿罪有应得,他同样脱不了罪。
正统朝年间,可不是明末袁崇焕斩杀毛文龙的混乱期,更别论文官斩文官了。
但只要找到充足的借口跟时机,就能把罪责给抵到最轻,甚至是无罪。
现在对于沉忆辰而言,就巴不得孟安维给自己动手的机会。
可能是感受到沉忆辰语气中的“杀意”,孟安维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咬了咬牙拱手道:“下官岂敢违逆佥宪,而是此处灾民混乱,恐威胁到佥宪的安全。并且生病的灾民人数众多,有感染瘟疫的风险,还望佥宪三思!”
瘟疫放在古代是个绝对恐怖的词语,孟安维相信就算沉忆辰再怎么大公无私,总不可能不惜命吧。
“孟县尊带路便是,本官不想再说第二遍了。”
回答出乎孟安维所料,沉忆辰压根就没在乎过什么瘟疫的事情。
同时沉忆辰身旁的苍火头等人,也是暗暗往前走了两步,正好一左一右把孟安维给夹在其中。
他们跟沉忆辰的时间也有一年,对于沉忆辰的性格风格很是清楚,语气冰冷到这种程度,绝对是起了杀心。
不管对方是官员也好,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也罢。对于苍火头等人而言,只要是沉忆辰下令的事情,他们就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与此同时,孟安维身旁的县衙差役们,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们警惕的打量着苍火头等人。
只是与矿工们豁得出去不同,差役们可没有谋逆上官的勇气,至少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