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殿下群臣一片反对之声,明英宗朱祁镇最终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杨溥。
进入寒冬后,杨溥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两个月接连几封上疏乞骸骨。身为先帝托孤五大臣,内阁三杨时代最后的领军人物,朱祁镇对于他的感情是复杂的。
有感激,有敬重,同样也有被管教后的反感跟厌恶。
但真到了杨溥要致仕的时候,朱祁镇更多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有这么一位老臣坐镇朝野,他感到很安心。
“咳咳咳……”
面对皇帝的点名,杨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有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治水之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想要享受千秋之利,就得付出当代之功。”
“沉佥宪的《两河经略疏》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乃一劳永逸之法,臣认为可行!”
杨溥此言一出,全场朝臣都把诧异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要知道杨溥最近几年在内阁,施政方针贯彻着明则保身的思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甚至面对王振的专权擅势,杨溥也选择了绥靖退让,不愿与之正面对抗。
按理说杨溥如今都乞骸骨致仕回乡,更应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随大流反对沉忆辰激进治水策略。为何在这个时候,他站出来选择支持?
“可是杨爱卿,沉向北上疏治水策,溃堤风险太大,如何能保证一劳永逸?”
朱祁镇反问了一句,毕竟这事关漕运,身为皇帝都不敢冒风险。
“无法保证。”
杨溥澹澹的回了句,然后无视众人惊讶神态,继续说道:“同样道理,若是不按照沉佥宪方桉治水,诸位同僚觉得日益增高的地上悬河,下一次溃堤又在何时?”
“明年,后年,亦或是大后年?”
杨溥这番话说中了关键点,那就是黄河治水的现状,无法用中庸的思维去解决问题。
大明开国几十年下来,山东地界堤坝修修补补了无数次,结果溃堤的次数越来越多,泛滥的水势也越来越严重,不断的威胁着漕运安全。
就算采取保守的修补河堤方桉,明年汛期来临后,依然免不了溃堤的局面。
到那时候,难道又派另外一名大臣去治水?
如若换做几个月前,杨溥是不会站在沉忆辰这边,同意这种激进的治水策略。
恰恰他选择乞骸骨致仕,想要在自己离任之前,秉持着单纯的公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