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明白,还请东主明示。”
樊成想不明白,都知道沉忆辰大概率会拿钱不办事,那又何必白白给他送钱呢?
“沉忆辰敢拿这笔钱,就意味着跟王爷还有吾等产生了利益关系,到时候在朝廷打官司,就能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我们不干净,沉忆辰又岂能置身事外?”
张骥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用钱让沉忆辰撇不开关系。
沉忆辰名义上是用这笔钱去赈灾治水,事实上背后怎么用的,他能一本一账解释的清楚吗?
明朝上至朝廷下至州县,只要跟账目有关系的支出,无一例外都是一笔烂账,想要找出问题很容易。
当初沉忆辰用这种查账手段,威压山东布政司官员征调州府银钱。如今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就算沉忆辰清廉如宋时包拯,不贪墨一分一毫,他能保证自己手下官吏,均是两手清风吗?
能用五十万两把沉忆辰拉下马,怎么看都怎么值!
“属下明白,这就去与王爷商议。”
“去吧。”
张骥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开口嘱咐道:“这次得让马辉国那个蠢才出大头,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岂能让吾等替他承担?”
“是,东主。”
樊成明白张骥的意思,那就是布政司跟王府,如果要凑钱出这笔银子,马辉国就得把自己这份给出了,
看着樊成的身影远去,张骥感到一阵放松惬意,沉忆辰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主动送了个把柄到自己手中。
就算朝廷来日问罪,把罪名搅浑成贪墨,总比“勾结外藩”强。后者是掉脑袋的重罪,前者最多革职罚俸,并且有沉忆辰一起垫背,说不定这小子权衡利弊下,没胆子去弹劾了。
只可惜张骥不知道的是,他哄骗鲁王的手段,被沉忆辰给用上了。
弹劾的罪名根本就不是什么贪墨跟不法,而是鲁王谋逆!
相比较谋逆这等大事,就算沉忆辰治水账目有些许问题,朝廷也不会在乎这种细枝末节。
只能说从始至终,张骥跟鲁王二人,都低估了沉忆辰的决心跟魄力。
或者说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想不到,真有这般理想主义者,敢行“诛王”之事!
大明正统十一年的除夕,沉忆辰在山东一片大雪纷飞的场景中度过。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山东已有两个月的时间,排水的河道支流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