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如今又形势比人强。要是能保得一条性命,下跪又算得了什么,再谦卑估计都趋之若鹜。
很好,又怂一个。
沉忆辰满意的点了点头,文贵武贱的大环境下,布政使张琛都低头了,都指挥使邓安铁定扛不下去。
更别说自己还不算纯粹的文臣,背后可是有着掌管五军都督府的勋戚集团,真要捏死邓安他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福建三司“臣服”两司,沉忆辰把目光转移到最后的按察使身上。
可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当机立断的拱手作揖道:“下官陈璞深知自己疏忽职守,愿接受沉提督一切责罚!”
按察使陈璞的这一招提前预判,真是把沉忆辰都给整懵了。
理论上来说按察使主管一省司法刑狱,军政要务上的失责,就算跟他们有关系,分摊到身上的罪责肯定也大不到哪里去,没必要表现的这般弱势。
难道说自己换上一身斗牛服后气势逼人,让这群官场老油条纷纷畏惧折服了?
说实话,这个理由沉忆辰自己都不太信。
他盯着按察使陈璞看了几秒后,突然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于是开口问道:“陈臬台,你是否在山东当值过?”
“回禀沉提督,下官正统十年跟正统十一年,担任山东道监察御史。”
听到这话,沉忆辰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当初出镇山东担任佥都御史的时候,地方上还有着一位都察院的监察御史。不过沉忆辰精力全放在治水上,没去过山东布政司的首府济南府,双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没想到时过境迁,还能在福建这地方碰面。
“原来如此,陈臬台,久仰了。”
“不敢当,是下官久闻沉提督大名,早就心生敬仰。”
这句话还真不是陈璞恭维,沉忆辰当初在山东折腾个天翻地覆,不仅三司官员被全面压制,就连鲁王这种皇亲国戚都“死于非命”,钞关盐场等朝廷税收部门通通派军接管。
见识过沉忆辰在山东的雷霆手段,陈璞早就清楚沉忆辰在福建的谦卑仅仅是表象。现在对方都摆明要拿人问罪立威,还敢顶着干不是找死?
“陈臬台看来很了解本官嘛。”
沉忆辰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这家伙挺机灵。
“沉提督乃吾等官员之榜样,下官一直向往学习之,只可惜来到福建还未大展拳脚便遭逢叛乱,惭愧!”
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