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新科贡士从屋外走了进来,会元当为首为先,所以第一个踏入大堂的是沉忆辰力排众议取中的新科会元彭时。
对于彭时的了解,沉忆辰全靠史书的只言片语,从未在私下有过任何接触,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
彭时永乐十四年生人,现在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壮年,对比沉忆辰看似中式年龄稍长,实则放在明朝能三十左右考中贡士,已然称得上“年少有为”四字。
很多考生究其一生,都无法踏入紫禁城殿试,到了取中时刻已经是满头银发。
相比较太师椅上保持着神情自若的沉忆辰,彭时见到自己这位座师,脸上有着一抹压制不住的激动。这里面不仅仅有取中会元的感激之情,更多是一种看见人生导师的振奋。
“沉学”中的理念,陪伴过彭时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想要如同沉忆辰那样,成为一个为天下苍生做实事的官员。此刻他的情感,几乎就跟西湖雅集上何闻道,见到沉忆辰的时候一模一样!
首批进来拜谒座师的不仅有彭时这个会元,而是五经魁全部走进了大堂,何闻道跟冯正两人心中情绪,相比较彭时可以说大同小异。
他们都是“沉学”的追随者,早已把自己视为沉忆辰的门人。
不过五经魁中的另外两位,却呈现出一副迥然不同的神情,他们是文官集团共同选中的后辈,本来其中一人还要高中会元的。
结果被沉忆辰这么一阻拦,没了会元之尊,只能名列五经魁之一。别看名次相差不多,事实上一百个亚军很多时候都抵不上一个冠军,放在科举中同样如此。
所以他们看到沉忆辰,就跟看到自己“杀父仇人”一样,能压制住真实情感冷着张脸,已经算掩饰的不错了。
“学生彭时、陶中轩、邱永世、何闻道、岳正,拜见恩师!”
说罢,五经魁齐刷刷的跪下,朝着沉忆辰跟杨鸿泽两人行师生大礼。
“诸位乃国之栋梁,能看到你们今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本官甚是欣慰,起身入座吧。”
沉忆辰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虚空抬了抬手,示意几人可以起身。
“起来吧。”
杨鸿泽此刻也顺着回应一句,虽然明朝会试没像清朝那样明确正副主考官身份,但是己己科会试谁才是真正的总裁,众人均是心知肚明。
加之对于沉忆辰解决北方粮食危机的敬佩,这一次杨鸿泽没有争个上下高低,把自己摆在副总裁的位置上。
“谢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