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心无力。
“于少保还是太刚正孤傲,坚持本心就注定跟皇帝渐行渐远。”
沉忆辰唏嘘的回了一句,虽然他人不在庙堂之高,但依旧能敏锐的看穿事情本质。
忠国公石亨的崛起,一方面是他作战威勐,有万夫不当之勇,加之至少在明面上对景泰帝朱祁玉足够忠诚。另外一方面就在于,皇帝需要他这么一号人物备受恩宠,来平衡朝堂上各方势力格局。
于谦在京师围城的国难之际,给他放权有点过多,太子少保加兵部尚书并且总督天下兵马,这份权势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凡是个有野心的权臣,可能连皇帝都能操控。
这就是为什么朱祁玉对于谦忌惮颇深,乃至于有些提心吊胆害怕他谋逆。
偏偏于谦两袖清风,人品毫无瑕疵堪称圣人级别,想要找点过错削官降权都找不到。并且到了这个级别的官员,还有力挽狂澜救国的声望跟功劳,你要搞个什么“莫须有”问罪,恐怕会引发天下震荡,史书里面都得唾骂两笔。
没办法,夺权不了那么就只能扶植另外一方势力去平衡,新贵石亨的火速封爵升官,就是为了平衡于谦手中掌控的兵权,同时对老牌勋戚进行打压,防止他们继续效忠朱祁镇一脉。
如果于谦能圆滑一点,顺从景泰帝朱祁玉易储,然后再想办法整点罪名自污,可能忠国公石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深受倚重,愈发的膨胀揽权。
但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沉忆辰除了唏嘘外,同样很庆幸历史改变后,于谦依旧是那个不变的于谦。无论朝堂变化如何,还是乌云遮日,他永远是那道不灭的光。
沉忆辰能在诱惑跟权势下坚守本心,很难说这里面没有于谦榜样的力量。
“是啊,于少保这么多年始终没变过。”
卞和同样感叹了一句,然后把话题转入正题道:“东主,那回京谕令现在就告知将士们吗?”
“告诉他们吧,将近两年征战塞外,估计早已想念家中亲人。另外这一战过后,福建跟山东卫的将士们,估计能真正回家了。”
福建跟山东两卫兵马,本来仅仅是国难之际的勤王军,理论上京师之围解除后,他们就应该返回原驻地。但是沉忆辰名义上是内阁文官,实际上却一直执掌武事,必须要一支可靠的兵马调用。
彻底消化漠南蒙古需要一段时间,短时间内大明应该不会大规模征伐草原,相反会更多在继承了脱脱不花汗位的勐可身上下功夫,尽可能挑起蒙古的内部法统斗争,压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