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沉忆辰从内阁首辅陈循的值房退了出来,来到自己值房面前推开木门,却意外发现商辂已经坐在里面,中书舍人赵然元正好在沏茶。
看见沉忆辰进来,两人均是脸色一喜,然后商辂起身迎了上来道:“向北,我可是盼了你许久,如今终于把你从漠南蒙古给盼来了!”
“弘载,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矫情,两年未见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沉忆辰笑着回了一句,两人太熟也就没必要整一些虚假客套。
“下官中书舍人赵然元,拜见沉阁老。”
相比较商辂的随意,中书舍人赵然元虽然心中同样期盼高兴,但他的身份地位相差沉忆辰太远,加之又是许久未见,下意识准备按照《大明会典》行大礼。
不过就在他即将要跪下去的瞬间,沉忆辰一把就托住了赵然元道:“赵中书,本阁部不是早就说过了,见我不需要行大礼,难道时间久了就忘记了?
听着沉忆辰略带调侃的语气,赵然元神情憨厚的笑了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坚持,而是拱手道:“那下官就不打扰沉阁老跟商阁老叙旧了,先行告退。”
赵然元走出值房后,沉忆辰跟商辂两人坐在了小桌面前,商辂首先开口道:“向北,你这几年吃过不少苦吧,整个人看起来都消瘦沧桑了不少。”
“不算吃苦,相比较普通将士,我的待遇好多了。”
一听到沉忆辰说出“将士”两字,商辂脸上浮现出一律忧心的神情道:“向北,庆功宴我在内阁当值没有参与,不过却听说了你公然向陛下讨要军功银。”
“可能你这两年出镇塞外,对于朝中情形不太了解,可谓是天灾频发,连阁臣苗中堂为了承担过失,都上疏自劾辞官。另外户部大司徒为了筹措军饷,去年初还大病了一场差点没挺过来,国库方面确实入不敷出,还是得量力而行啊。”
商辂看似在说朝中财政困难,沉忆辰却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于是不作声色的倒了杯茶水,品了一口后才慢慢说道:“弘载,你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过来劝戒我的吧?”
“哪里的话,我就是怕你操之过急惹怒陛下,简单提醒两句。”
乙丑科殿试后,商辂就过了翰林院的官选,踏踏实实修书钻研学问数年,对于官场的圆滑虚假不甚熟悉。哪怕如今入阁接近三年,依旧不善于伪装情绪,至少沉忆辰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假。
“弘载,有话明说吧,塞外这两年习惯了直来直去。”
沉忆辰话都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