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前往书房铺纸磨墨,书写着关于限制宗藩的律法条例。
其实在限制宗藩这点上面,整个明朝并非没有任何动作,嘉靖出台了《宗藩条例》,万历十四年作为补充又出台了《宗藩要例》。
导致的结果就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亲王级别的高级宗藩丝毫不受影响,他们的收益更多是游离在灰色地带,比如良田兼并跟各种农户的挂靠,还有利用权势的垄断产业。
底层的远支宗室,在不能从事任何生产的情况下,那就只能靠一点宗室俸禄续命。朝廷要是敢断了他们的粮,就等同于要了他们的命,明太祖朱元章定下的祖宗之法根本不改变,宗室财政支出就永远压缩不下来。
沉忆辰编写的《宗藩条例》重点,就是针对《皇明祖训》里面各种对于宗室生产的条条框框。反正都已经闹到了这一步,就得尽量想办法根治,不至于最终执行下去成为了一纸空谈。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景泰帝朱祁玉再次出现了辍朝的情况,不知道是身体缘故还是沉迷于炼丹。不过沉忆辰同样除了惯例的前往文渊阁当值,把剩余的全部精力放在了编写《宗藩条例》上面,颇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可沉忆辰不关注,并不意味着阁部廷议上发生的事情,不会在整个京师乃至于大明传播。很快京师的国子监、会馆、书院等等文人士子聚集的地方,全部都在讨论他上疏的《宗藩弊论》。
特别是彭时、何闻道等等“沉学”门人,干脆在京师着名的大兴隆寺举办了一场讲学,辩论该如何做到顺利改革宗藩,还不会引发朝野动荡。
大兴隆寺别看是一座寺庙,它里面可供奉着“大明国师”姚广孝的画像跟排位,在京师文人士子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后世“心学”大家王阳明,就曾长期在这里讲学,还与当时的吏部郎中方献夫论学,引发了学术界的轩然大波。
讲学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师的青年才俊可谓是云集。自太祖皇帝颁布《皇明祖训》,不允许妄议明朝宗室藩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高官大臣明言宗室之弊,想要不引发轰动都难。
“沉阁老真乃国士也,此封上疏可谓是切中要害,如果能落实下来为天下百姓之福!”
“范文正公曾说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在下看来满朝文武,唯有沉阁老做到了心怀社稷。”
“宗藩之弊愈发彰显,为了发放宗室俸禄以至于边军惨败,改革迫在眉睫!”
“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文人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