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到阶前,石阶上方冲出几名士兵,见到抱素像见了救命稻草,奋力惨叫:“抱……抱璞师兄活了!抱璞师兄…….活了。”
张乖涯看几人神情有异,闪在抱素之前钻进殿中。见几位同门尚且盘坐在地,捆仙绳将他们双手缚住穿成一圈儿,一个白衣无头人手持长刀正朝旷谷劈下。
张乖涯招出“恕己”,一剑平驰,将无头人的躯体再分为二,“叮”的一声把长刀撞飞,耳边爆起略带童音的怒吼:“邪魔外道,休得伤我师兄!”张乖涯脚步不停,一手抬起,稳稳嵌住后方递来的剑锋,用力将抱素拉了过来,肘弯同时击中抱素额心,“我门祖师剑仙起家,妖魔鬼怪少来班门弄斧。”
抱素被一股劲气逼着倒退,撞上环臂粗的殿柱。地上两瓣尸体抽搐蠕动,拖着血肉肠肚似要爬起,眼看张乖涯嫌恶的掐诀要引火焚尸,抱素咬咬牙,又扑上去。
好在旷谷及时阻止,他道:“这道友为我等误杀,莫伤人遗体,他此刻被邪灵上身操纵,找到头颅,念通神化顶咒三十遍试试。”
广莫不以为意,“什么误杀,道爷的剑只斩妖邪,看他爬起来还是要继续作恶,便知悔过不诚。正好替他迂腐的师父大义灭……”话未说完,被旷谷斜眼一瞪,住了口。
智二早拉着红玺躲得远远的,这兔妖进殿后就脸色刷白,自从遇见张乖涯就像捅了道士窝,这几日见的道士比她之前几百年见的都要多。
张乖涯和抱素分别寻觅,争先找抱璞头颅。张乖涯不论旮旯皆俯身下探,掀开一张一张罩住案几的姜黄色柔缎,还真让他摸出来一个头颅,宽鼻大脸,络腮胡须。
抱素过来一看,嫌弃地撇撇嘴:“这不是我师兄。”
“掉了的头不是他的,脖子上的难道是你师兄的?”张乖涯把头颅硬塞到抱素怀里,正说话间,看见一名将士坐在柜子旁,头部似乎有些奇怪,走上前一拍肩,那着冠头颅骨碌滚落下来,顺着势头滑出老远。
头颅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越滚越远,抱素随在其后,扔了手里的络腮胡拾起滚落的玉冠揣进怀里,触手寒冷,抱素红了眼眶,“师兄你要去哪里。”
头颅绕过殿中塑像往后行去,四方八丈白玉祭坛围在黄幡中,四方雕柱各蹲一只玄武衔镇兽。头颅没有躯体,不断撞击阶沿,上了一层阶面又滚落下来,张乖涯本要开口嘲弄抱素,看了几眼头颅还是咽了下去。
抱素百般无措,胸前灵牌蓦然底端发亮,他一惊,慌乱给抱璞头颅贴了几张黄符,也不管有用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