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价钱,再聊正事,跟江湖人说话得遵循这个顺序。
温新让山哥打听某某路菜市场是谁家的买卖,最好能问清楚这家人儿子叫什么,住在哪儿。
山哥眼神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边拍胸说包在他身上,一边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句:
“新哥,是有谁不开眼得罪了你么?”
“那倒没有,这事你办快点儿,我这还等着听你消息呢,就不留你坐了。”
温新滴水不漏的将问题挡了回去,顺手拿起山哥放桌上的烟,就起身走人了。
山哥点头哈腰的目送温新离去,一直到看不见他的人影了,才跑去买了包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抽烟时他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像是在心里做了个极为重要的决定一样,一咬牙将烟扔地上开车走了。
他连家都没回,只给最信任的手下打了个电话,便将电话关机扔进后备箱,然后将车停在一个地下车库里,出来后取了些现金便打车离开了。
这是在跑路,山哥连自己相好的女人都没打招呼,就直接跑路了。
为什么呢?
因为整方正的那个人,是他老大的老大的独生子,这他敢告诉温新?
问题是,温新他照样得罪不起啊,所以只能把电话关了跑路,赶紧跑路,离瘟神越远越好。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换了三辆出租车,花了两个小时之后,山哥来到了一家廉价旅馆里。
这里离江城有一百多公里,而且山哥随身带了假身份证,找小旅馆为的就是查的不严,不会暴露行踪。
不得不说,山哥还是有一些反侦察经验的,他相信就算是警察在短时间内,都很难找到自己。
小旅馆不易暴露行踪,但房间里总有股说不明白的怪味儿,既不全是霉味儿,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残留物发出的气味,总之让人不舒服。
推开窗,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山哥缩了缩脖子将衣领拉链拉到最高,又用带着显眼污渍的枕巾将窗台胡乱抹了两下,然后才靠在窗台上抽烟。
一口烟吐出窗外,山哥的心里既有感慨也有点得意。
感慨是自己刚安稳了没两年,就又开始跑路,唏嘘这条江湖路不好走。
得意当然是为自己精明的抉择了,虽然现在他看起来狼狈,但性命无忧,等过段日子不管谁把谁给弄了,总会风平浪静的啊,到时候他面对谁都有话说。
面对老大,他没有出卖,面对温新,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