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罐。
当初,宗舒进皇宫收夜香,车上就放着这么一个铜罐,还记得了这几个字。
这在朝堂上下都传为笑谈,但童贯却毫无办法,人家也没有刻“童贯”二字。
现在,宗舒仍然不放过他,在他的地头上把这个特殊的铜罐放在那里。
这收夜香专用的铜罐子一天不搞掉,他童贯就一直心里犯膈应。
以后,火柴作坊肯定要红火,全国各地购买火柴的肯定都要到这里来看。
一看到这个铜罐,就会马上想到童贯。
童贯曾想派人把地头上的铜罐给拿掉,但又害怕宗舒这小子耍横。
现在宗舒的身份不一样了,人家已经是附马了。
附马已经没什么政治前途了,你想治挑他的刺、治他的罪,除非是欺君、谋反之类,其他的,找他的茬,等于是找打。
童贯马上把怒火压到肚子里,堆起了笑:“舍予呀,与你打个商量,你那地头的罐子,可否卖与老夫?”
童贯知道宗舒从来都不好相与,没有利益的事,他绝对不做。
这小子喜欢银子,那就把罐子给买过来。
今天在场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一旦事情达成,宗舒就算耍赖也不成了。
宗舒看到童贯早就起了火,好不容易把这厮从一品官整成了无品罐,结果一个月时间就咸鱼大翻身。
童贯的笑,明显是装出来的,是后世那种带有职业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
“童太痿,别老呲牙,小心把牙晒黑!”宗舒警告道。
刘皇后和珠珠差一点笑出声来,宗舒这厮说话,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牙,还有晒黑的吗?
童贯猛地一怔,这小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赶快嘴一闭,不合适,再咧开,很别扭。
“呃,老夫看你那个罐子很是别致,起了购买之心。人常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童贯认真地组织着语言,生怕这个文盲听不懂。
“太痿您说得没错,这个铜罐,就是用来方便的,你方便,我方便,大家都方便。大开方便之门,铜罐被呲全身。哈哈。”
梁师成听了,马上想起了宗舒曾经问过他,他方便的时候,是站着还是蹲着。
这厮简直是太流氓,太下流了!
童贯说道:“老夫愿买下来,请舍予开个价。”
看童贯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宗舒越发感到,这奸臣的养气功夫,真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