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隐藏了什么。
帐篷里没有灯,但地上垫着的防潮垫反射出来的光让帐篷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明决测过头来看他,声音有些低迷,“我只是对无法共情你的感受而感到抱歉。”
安室透愣了一下,明决的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已经很少听到这种真诚地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考虑的话了。
明决并不需要抱歉,也并不需要因为这种消息而感到歉意。
但他偏偏这么说了,并真的因为他的悲伤而感到歉意。
更何况如果不是他,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他这么说,就代表他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而不是当做一个随时会离开的陌生人。
安室透倒并不觉得明决是在演或者怎么样,这些天来,他也对明决这个人有些大致的了解。
他是那种大众意义上的好人,即便是对一开始身份不明的他,也没有抱有什么恶意。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
“遇到她是你很小时候的事情吧,这么多年了,你还得记得这么清楚……”明决双手枕住脑袋,没什么睡意,索性跟他继续聊天。
“我父母也在我小时候过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太能想起来关于他们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为记忆太过深刻吧……”安室透神色追忆,小时候的一点一滴放佛仍在眼前。
“我小的时候是没有朋友的,因为他们嫌弃我的肤色跟发色,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耍,他们还会经常对我进行一些语言和行为上的攻击……
“你大概无法理解那种感觉,孤独寂寞,找不到任何认同感。我经常跟他们打架,搞得浑身是伤,回去还要被父母骂……”
“艾琳娜老师就像一束光,将我从淤泥里拉了出来,让我知道世界很大,我并不需要纠结于自己的肤色,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都留着鲜红的血液……
“也是因为艾琳娜老师的话,我交到了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他们搬走的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将我交到的朋友介绍给她认识……”
听着安室透说着他的故事,明决不由得想起来自己。
他腿截肢的时候也见过很多异样的眼神。
那时,他还没有安装假肢,因为不愿意坐轮椅,便只能拄着拐杖行走。
也是那时,他第一次知道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