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
安雨彤抬眸,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此刻映入她的眼中,却是如此的伟岸,犹如一尊光芒万丈的天神!就连她的心脏,都像追随他的声音跳动,一次,又一次。
曹贵悄悄扯了扯李安闲的衣角,却怎么也扯不动,想说什么,嗓子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傅冬至眉弓暴跳,刚刚他就觉得不对,面对李安闲的质问时,忽然一阵莫名地心虚。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百多年前,面对师父的责罚。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忽然蹿出一股邪火,很想指着李安闲的鼻子,狠狠收拾这个小小的练气一顿,可他身为掌门,又怎么能带头违反门规?
于是,片刻之后,傅冬至正面回答李安闲的提问:“我青遥仙门,自不是农家。”
李安闲三躬到底:“敢问门主,我青遥门既不是家农家,我青遥弟子,为何连字都不识?”
听雨阁落针可闻,众人之前只是惊呆,如今却已是惊恐。
李安闲不过小小练气,傅冬至却是堂堂金丹,只需随手一拍,就能置李安闲于死地。
就算忍一时之气,事后也有无数手段报复,无论如何都讨不到好处。
傅冬至顿时语塞,堂堂金丹修士,居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复动荡的心绪:“你有何话说?”
李安闲四躬到底:“敢问门主,我青遥门有弟子几何,如曹师弟这般不识字者,又有多少?”
傅冬至的脸色已然难看至极:“门人弟子众多,此事,我也不知晓。”
李安闲五躬到底:“敢问门主,那是识字的多,还是不识字的多?”
“自是不识者多!”
“明白了”李安闲挺直腰背,运足中气声透云端,“门主明鉴,我青遥门乃堂堂正道仙门,门下弟子目不识丁,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今日,弟子李安闲向门主谏:开学堂、授文字,此必成我青遥门壮大之根本,门主不可不查!”
傅冬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青遥门乃修仙门派,非俗世学馆,更不培养无用书生,开学堂作甚?”
李安闲依旧挺拔:“文字,既是语言之载体,亦是文明之传承,我青遥派虽是仙门,却在俗世,门下弟子不治四书五经,却需识文断字,更需懂得世间公序良俗,明天下无数道理!”
傅冬至轻叹:“李安闲,你所言,吾尽知矣。但你可知道,练气未成事倍而功半;练气有成事半而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