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天下,还有人不认识我吗?
魏远欲哭无泪,抱剑靠墙,“在下正是陆太白!”
“难怪。”吴顾忌深深望着魏远,眼神古怪。
请问你礼貌吗?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俄顷。
吴顾忌收敛玩味的笑容,正色道:“正如你们所见,那个在江湖中人人称赞的南狂,就是眼下我这个满脸血污,丑陋不堪,起身都他娘一副要死模样的废物!”
密道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面对死亡,甭管曾经多么风光,又是否受万人敬仰。
恐惧,永远是躲不过的。
“我说,若是你二人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尔等作何选择?”
前一秒还是悲壮落寞的吴顾忌,瞬息又变得狡黠起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陶寒亭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
微不可查间,他向魏远方向靠近了一丝。
至于魏远,丝毫不为之所动。
南狂眯着眼,将一切尽收眼底。
“南前辈就连是否愿意收我们为徒都未表明,便想让我与陶兄自相残杀。到底是前辈糊涂,还是认为我与陶兄没长脑子?”
南前辈?
吴顾忌眼角轻轻一跳。
他都觉得魏远脑回路有些问题。
不过,能在诱惑面前,安然自若,甚至轻易破解自己设下陷阱,倒让他很意外。
而且,一开口,同时骂了两个人。
陶寒亭经历的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
仅是一个呼吸,他也听出了魏远话中的含义。
说吴顾忌糊涂暂且不提。
但那一句“我与陶兄没长脑子”,却分明是指自己。
难道此子曾经那些丑闻,皆是他伪装的面具?
陶寒亭面不改色,如是想着。
可他心中很担忧。
方才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势必无法躲过吴顾忌的注视。
到了这会儿,陶寒亭怎能不明白,从刚刚开始,吴顾忌对他与魏远的考验已然正式开始。
走错一步,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我姓吴。”
吴顾忌先是强调了一句自己的姓氏,接着沉思良久。
“收你二人为徒,不是不可以。”
“再者,我自知命不久矣,也需继承衣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