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生只叫过我一次贞儿,怎么敢忘....
——
噩,是心底划不去的那晚,七夕。
梁贞站在主房外。
房门麻木地关着,暗色的纹路、透亮泛黄的窗纸,在这一息间压去了她心间的陌生、迟疑。
自记事以来,主房的门,从未对她张开过。
不论是4岁学路绊倒,
还是7岁上树摔下来。
不论她儿时折腾过多大的动静,都惊不起这室内的一波一澜。
仿若,她与她,是隔开的两个天地。
屋内流泻出的烛光,使梁贞眼角的忧疑消弥。
今夜梁府横祸,幸而父亲母亲无事。
庆幸之余,手指便要轻扣房门。
亦在此时,房门从容打开。
酥凉的月光轻轻撒在阶上。
梁夫人与梁贞对视一眼,默不语心。
“母亲,外面……”梁贞压下旁的念头,急急开口。
梁夫人一袭白衣,散垂的青丝衬得她未施粉黛的脸更显娇柔。
她一手覆在梁贞唇上,轻轻摇头。
眨眼间,未落口的话顺着梁贞的目光吞咽回去。
风恰时打进屋内,烛台的明火随之晃动,
映着小榻上昏死的人儿,越发安谧。
——红月!
梁贞不可思议地瞪视着尸体,浑身的颤栗都融在暗夜里。
恍惚间,梁夫人轻轻将她抱到怀中。
耳边是她温热的吐息,陌生而迷离。
“贞儿……”
一行清泪,藏在阴影下。
再回神时,她已被那女人狠狠推开……
可那女人眼里的坚决和狠心,
她,怎么敢忘。
……
“母亲。”一声久抑的咆哮在她心里惊起,迫得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应织初眉眼轻抬,打量着屋内陌生的陈设,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醒啦!”小百合兴奋的话音带着友好。
应织初随之侧目,便看见一张如花笑颜。
小百合年若十五,扎着麻花长辫,穿着麻布衣裙,见女子醒来便高兴地出去唤人。
应织初轻咳两声,心儿沉下失落。
那个梦……
她收回思绪,向屋外走去。
漫天白光撒在房舍上,眺望远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