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隔断,一身黑影压过额头。
应织初心生狐疑抬眸,一张清俊面容映入眼帘,少年欣身立在她面前,隔开层层雨雾。
少年长身玉立,一袭冰蓝罗衣明亮灼目,他微抬下颌,斜眸去看檐外细雨,侧脸轮廓宛若刀裁。
应织初看清少年面容,心下骤沉湖底,她顾不得阴雨寒气,右手伸进袖兜,去探银针踪迹。
“秋雨寒凉,莫要着凉了。”
嗓音清越入骨,说完,便垂眸看她。
应织初收回探银针的手,低低闷吭一声,然后不动声色朝左边移了三寸。
檐下冷清,除却他二人,连只旁的鸟都没有,因此她袍子摩擦声格外敏感清楚。
少年观她动作,绯唇微弯,眼里闪过莫名,配合着左移三寸。
这般谦让两回,应织初靠在角落里,已无路可退,她秀眉轻皱,少年如愿欺‘身压来。
殿内的诵经声沉沉闷闷,吊着她整颗心起伏不定。
她抬目瞧着男子俊逸面容,眸光清若澄明,“公子,你有何事?”
眉间闪过讶色,似是怨她多此一问,“我看小哥体弱……便好心替你遮雨,怎得,唐突了?”
“没有。”她瞬间否定,又一脸为难,“你我皆为男子,若被旁人瞧见有失体统。”
顷刻间,少年长眸一暗,单手支壁朝她压下,二人谈吐吸气只在两指间。
应织初屏住呼吸,身子紧贴冰凉后壁,如绷直的竹条。
凉风长袭,万条银丝顺着天口泼落斜下,串成水帘,将二人身影模糊在雨幕中。
“你我皆为男子,有何不便?”他一身紫薇花香,殷湿的哈气打在她耳边,涩涩凉‘痒。
应织初微微侧脸,周旋开口,“我与公子皆是不同男子,还是避讳些好。”
“不同男子?”他轻笑一声,舌尖压在齿下,“哪里不同?”
“我没有龙‘阳之好。”应织初眼底闪过嫌恶,清脆大喊。
喊完便觉失礼,一时懊悔咬唇。
“此语太过交心,我有点……招架不住。”他却毫未在意,洒脱抽身退去,隔着她三尺远而立。
动作之疏离,仿若什么都未发生。
缜密雨丝漫天滑下,无半点放晴之意。
应织初抚着心口,怒视他背影一眼,遂不甘心抱紧自己,沿着台阶冲入雨雾中。
少年冷眼看她狼狈离去,再未出声阻拦。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