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得她无父母,无家归,零丁漂泊于世,她怎能不恨?
“我若不跟你走呢?”她带着一丝无奈,轻问。
戚凉争点漆眸子一眯,满是不屑,“你真以为靠你自己三两末技,便能替梁家报仇?若真做着这样的白日梦,我今日便告诉你,大可不必。”
“我不信你,是不会跟你走的。而你,也莫想在众目睽睽下杀我,我如今身份是离国乐师,哪怕名不见经传,只是一只蝼蚁罢了,但!你若动手,想陷害你的人便会借此事大做文章,到那时俞离两国的和亲……”
她没说完,瞧着他眸光晦暗,一时拿不准他心思。
戚凉争面上无惧,只轻啧两声。
她松口气,委婉同他商量,“我只是个孤女,连个棋子都算不上,大人不必在我身上枉费心机……”
劝词说了四五句,戚凉争只做沉默状,唯有唇角勾的那抹冷笑,久不散去。
“大人不作声,我便当大人答应了。”
她说罢起身,冲戚凉争执女子礼,完后轻轻退出雅室。
他阴着脸看她,直到银裙消散在楼梯拐角,亦未阻拦。
从二楼雅室出来,应织初莫名松了口气,才恍觉手心浸湿了汗。
琴娘们在高台上比的尽兴欢畅,台下败声泣语。
她微微皱眉,寻了角落里的空座坐下。
酒宴已举行了大半,醉晕的琴娘被服侍丫鬟搀着送回闺房,能听见细细呜咽声。
而有的,命则好点,被达官贵人相中,今晚相’约一场巫’山云’雨,得手了亦能哄个小妾做。
奢’靡’之气覆掩了整个大厅,窈窕女儿染了醉态,甚是迷乱男子之眼。
她手撑下颌,闭目养神,静静等着酒宴结束。
果不其多久,高台便传来撤桌搬酒坛的声音。
她瞄了一眼,见台上所剩琴娘只寥寥十人。
细细去寻,便瞧见了清芝抚着额头,一脸不悦地迈下高台。
她似是饮多了酒,莲步微晃,如荷花摇摆,引得诸位公子心驰神往。
她本就生得妩媚之极,偏偏今个挑了一身桃色百蝶拖地裙,衬得模样更为清艳惊人,柔美身段甚是夺目。
似感知了应织初的目光,清芝不偏不倚地瞧过来。
她眼里未有愣怔,只是攒出一抹得意,片息间,寻觅不见。
应织初装作若无其事地避开目光,心生一股不好预感,按理说她与清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