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双在书案上腾出一大块闲地,将那日出门应织初买下的画卷,都堆放在案台上。
“姑娘,奴婢照你吩咐的,都归放整齐了。”她含笑看着阅卷的少女,觉出姑娘今天心情很好。
少女穿了身银月色芙蓉花织线衣裙,束着盈盈一握的小腰,更是身姿动人。
她扬起小脸,瞄了眼书案上,满意点头。
放下书卷,走到案台前,看了眼雪双,遂问。
“雪双,你可识字?”
雪双歪头一沉思,微有涩意道:“奴婢,奴婢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奴婢父母去得早,奴婢没读过什么书的。”
应织初明眸微眯,是个盛极的暖笑。
“我读书也不好,小时候我爹没少打我手心。”
“啊,姑娘你说得是真的吗?可是,你看起来很聪明呀。二公子说……”
应织初展开一张画轴,挑眉看那幅松山落日图,自然接了一句。
“他说什么?”
雪双偷观女子面色,见未有怒意,便轻轻补充,“二公子说,姑娘是乐师出身,志趣高洁,脾气甚好,让奴婢一定要小心伺候,不然惹怒了你,我便没有好果子吃。”
其实戚凉争只说了两句话。
但雪双只记住了他说话的气势和压迫感,如今复述一遍,只盼着不要火上浇油。
应织初抬起眉眼,果然不信,追问道:“他真这么说的?”
“是啊,二公子说姑娘品性极好,让奴婢一定事事依从姑娘心意。
雪双贴心地补充完,便见少女明媚的小脸扭作一团。
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
志趣高洁,品行极好,这是戚凉争夸人的词么?
那句:你替我去李府偷画。
又是从谁嘴里冒出来的呢……
莫非在戚凉争看来,偷画是件极其高雅之事?
“姑娘,你买这些画卷做什么呀?”雪双打断少女思绪,好奇问道。
谈话间,应织初已翻开了四五幅画卷。
“我想画幅山水图,便用它们做些参考。”应织初随意一答。
雪双慧秀的眸子发出亮光,惊叹道:“姑娘,你居然还会作画?!”
“额,略能勾勒几笔,不算精通。”
“二公子说得果然没错,姑娘真是……”
“雪双啊,你是不是喜欢你家二公子呀?”应织初道出心中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