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只是贪图金钱,贪图名声,贪图那无上的权利,原来他想要的竟是长生,呵呵呵,呵呵呵!”翁先生由淡笑慢慢转为哭笑不得。
廖娘子冷哼道:“你没想到的不止这些,你一定想不到他便是杀害我爹的凶手!”
砰啪一声,小小桌子裂成四块。
菜盘酒坛砸落在二人之间,而翁先生落下的手掌迟迟未有收回。
廖娘子不以为然,继续道:“其实我爹撒谎了,《七生乱》并没有被饶云城那帮家伙偷走,只是被他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不让我们三人修习。”
“可朗宫之变后,我哪里都找不到爹爹,甚至将整个朗国都翻了一遍也未有线索,直到有一天,我回到了爹爹生前住的木屋,无意之中发现了暗室的开关,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翁先生吐息越发急促,摆手道:“别说了,小扈,别说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副窝囊样!你不敢听么?”廖娘子脸容扭曲,咆哮道,“我偏要说!沐息他敢做,我为何不敢说?”
“小扈……”
“我发现了我爹的尸体!哈哈!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仿佛睡着了,可地上的污血流了一大摊,我走过去才发现他是被人一刀击中心脏,真忒么可笑!他可是堂堂一代毒师啊,寻常人有谁能近他的身,最后竟死得这么窝囊!”
“小扈,这,这也不能证明是师兄干的啊!”翁先生已双泪纵横,满脸憋红着颤声道。
廖娘子眼里只剩下死光,幽幽道:“爹爹他,用血在桌上留了一个‘沐’字,再加上整个暗室的书架都被人推倒翻乱,想来那凶手定是为了找上下分册的《七生乱》,甚至最后竟要恼羞杀人。”
“我顺着爹爹僵硬手指的方向,撬开了桌角旁的地板,找到了上册,却没发现下册。”
“师兄你是知道的,我爹他毒技无双,世上想以毒杀他之人数不数胜,而用这般拙劣的笨法,难道不是另有深意吗?”
翁先生淡淡闭眸,脑海里却快速闪过儿时场景,是师父收徒时的画面。
他记得当时小扈还只有三岁,怯生生躲在师父身后。
而他与沐息则恭敬地跪在地上,听着师父训诫。
廖鹤:沐息,翁然,你们师兄弟从今天开始便拜入我门下,从今以后你们二人要互敬互爱,不论以后各自学何所长,永不可对同门使用毒术,记住了吗?
二人齐声:记住啦。
脆脆童声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