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织初俏立在假山后,小臂抬起,橘色衣袖便微微滑落,露出那小一截莹白。
脚上步法也熟练地走动着,回忆着那支父亲教习的舞蹈。
绣着金线凤凰尾翼的裙摆,划起一个美妙的圆弧,像乍开在地面上的绚烂牡丹花,连飘风都散出了清香味,少女身影亦是轻盈转动小圈。
再回眸,眼间多了几丝得意。
这支舞,是她跳过最难跳的舞。
亦是,她最爱的舞。
那日在云凤阁,她向男子提起父亲教习自己鳯凰阙步舞的事时,本想等他追问个故事经过。
可戚凉争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一副极不感兴趣的样子。
……手臂慢慢垂落,少女望向灰暗远天处,亦是忍不住轻叹。
金甲城中有传言,说梁父不喜自己跳舞,此言不假。
直到。
某一天,父亲寻来了鳯凰阙步舞的舞谱,甚至还送给她做生辰贺礼。
当时拿到这天下第一支舞的谱子,她真的是开心得要晕过去了。
花费了将近三个多月,才熟能生巧地练会了里面的每一个动作。
可,父亲却不允许她跳了。
从一开始父亲会来监督她练舞,到后来父亲收走了舞谱,甚至是严令她不可以私自跳,更不可在人前跳这支舞。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如往常般乖乖垂了头,连句反驳都没有。
少女思绪飘忽时,喃喃道:“父亲,我如今为了保命在人前跳这支舞,你在九泉下会不会不开心?”
无人回应。
她亦是摇头轻笑,再抬眸却觉得额角上落了什么,凉凉的,薄薄的。
一片擦过面庞,融了半块又滑落地面上。
少女心间颤触,再看向眼前微变的景象,微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那几个字:“是雪……竟然落雪了。”
“父亲,是你么?”
……
“下雪了,你们看!”庭中宴席上一人指向天中,惊呼道。
众人渐渐止住嬉闹声,望着这忽变的天色,醉醺的脸庞上又多了好些惊喜。
“是初雪!”
“太好啦,哈哈哈!天佑我俞国!”
相互冷眼对视的南信王爷和戚凉争亦是不约而同望向眼前絮絮急落的大片雪花。
一时无声。
喜宴,落了初雪。
那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