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的那一箭便打掉了他们心中生出不久的不屑之情,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和党项军的差距,要是异地而处,他们或许早就变成了尸体。
秦镇看着身后一双双凝重的眼神,随意笑道:“你们表情干嘛这么沉重,党项人现在比我们厉害,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况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党项斥候,那更是军中精英,我们和他们能够相持,那就是我们赢了,更何况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拖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现在着急的该是他们才对。”
看到秦镇神情轻松,后面的士兵也逐渐受到感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尤其是二什的士兵,心想秦镇说的对啊,党项军士原本就比他们这些折冲府的屯田兵强大不少,不然每年党项军南侵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据城而守,眼睁睁的看着党项军在城下烧杀抢掠,耀武扬威了;现在他们将党项军在野外硬生生的压制的不能前进半步,这要是放在一天前他们想都不敢想。
占据有利地形?这个不重要,人数是对方的两三倍?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正在阻挡着党项人的前进步伐,想到这,他们不禁又有些豪气顿生。
秦镇尽管看上去神情轻松,但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沉重,他现在肩上担的不仅是这五十多名骑兵的性命,更是撤往渭州城那几千名百姓的性命;尽管在通安镇的时候他说的头头是道,但是真正面对拓跋野望这黑压压的几千名大军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半点底。
双方实力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硬伤,即便是再好的战术策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弱不禁风,三十多人占据绝对的地利和数量优势,硬是拿那七八名党项斥候没有办法,秦镇心中一阵苦涩。
王圣重伤,现在他成了这些士兵的主心骨,他只能用表面的轻松来掩饰内心的沉重,也算作鼓舞士气,凝聚并不浓烈的战斗意志,他身后的这些人都在看着他呢,如果他表现出半点紧张和不安的情绪,那身后这些临时组建的军队在面对党项强敌时很有可能瞬间溃散,到那个时候,便毫无回旋的余地。
作为最了解的秦镇的人之一,薛远看出了秦镇心中的那份沉重和不安,他用力捏了捏秦镇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今天的我们比昨天的我们好很多了不是吗?以区区一个临时组建的队拖延对面党项几千人的军队,以前的我想都不敢想,但现在我们正在做,而且做的还不错,尽我们所能达成目标便可,其他的不用多想,我们这些人全部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