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装睡的人。
就像苏景迁把她说的“找一个正常水平的人”曲解成要“求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一样。
这样的对话真是,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她别开脸去,看着车窗外江边闪烁的霓虹。
开始反思,她好像过去确实是太过于信任苏景迁,所以从不插手公司的业务,才导致苏景迁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明明当初是她砸钱砸出来的公司,到现在被祸祸成了这么一个连她都看不上的样子。
“是,都是我强词夺理。”苏景迁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压着她,重新坐回驾驶座,“让你失望了,倾倾,我永远都做不到顾玉珩那样,善、解、你、意。”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
苏景迁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顾玉珩送来的那一杯粥上。
黎念倾被这四个字炸得猛一回头,有一刹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和他带的学生不清不楚被她撞见之后,对她指桑骂槐。
苏景迁没有适可而止,继续嘲道:“我和顾玉珩共事这几年,从来在校园里见他都是一个人,倒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异性如此殷勤。”
“是么,”黎念倾笑了,几分悲哀,“送一杯粥就是殷勤了,那送一捧花呢?那鼓励人家小姑娘,以后多穿点你喜欢看的衣服呢?说人家小姑娘,是你上个学期唯一的慰藉呢?”
“苏景迁,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你才敢把那么大一捧玫瑰花,堂而皇之地放到家里的书房里?”
“……”气氛再次冰冻到了极点。
黎念倾说完就不再睁眼,重新将额头抵在副驾驶的车窗上。
胃里依旧翻江倒海,不知道是不是在办公室里用力过猛的原因,小腹也隐隐做痛。
苏景迁的车开得快,泄愤似的,提速猛的如同离弦的箭,刹车又在眨眼之间。
黎念倾坐在副驾驶上,如同坐过山车。
不知过了多久,油门终于熄下来。
“到家了。”苏景迁冰冷地丢下一句话就下了车。
黎念倾从上一秒的天翻地覆中勉强找回自己的神志,抖着手解开安全带,去开车门的手指尖血色全无。
“咳……”她攥起拳头挡在唇边,胸口似有千钧重担,迫得她不得不闷声咳嗽,才能遏制住想要干呕的冲动。
胃部的疼痛越来越尖锐。
她只能弯下腰,把那杯还热着的南瓜粥贴在胃上。热源缓缓渗透了皮肤,舒缓了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