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去了,也进不去淮南城。”
皇后抬头直视着他,“我是皇后,他区区淮南知府,不能拦我。”
皇上淡淡道:“你去,不如朕多派几个大夫来的管用。”
“可我爹娘都在那里,”皇后几乎哽咽,“他们生我养我,到这种生死未卜的时候,我都不能陪在他们身侧,他们生我何用,我来这世上一遭,难道就害他们吗?!”
皇上抿着唇,定定看着她,“你害他们,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
皇后认为,他应当是最心知肚明的那个。若不是她位及皇后,他怕极了这天下成为于家的天下,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对于家削权夺势,更不至于她双亲沦落疫地,身处险境。
所以是她害的。
父母年事已高,若死在他乡落得个烧尸的下场,身骨无存,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上?
“于初梦。”皇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她的名字,随之语重心长道:“你父亲会如此顺从的接受贬职的处置,是不愿连累到你,也是因在你身上寄予厚望。你坐稳这个皇后,便是给了于氏最大的荣耀,也是对你父母最好的报答。”
皇后没有反驳他,可心里是特别的不认同他最后那句话。
何为荣耀,于氏最大的荣耀应该在于父亲凭本事挣下的成就,在于他曾多少次为民请命,创造利国利民的举措。
世人想起于氏,该是那个克己奉公的骨鲠之臣,而不是人人只知于氏出了个徒有虚名的皇后。
皇后额头磕在冰凉的地砖上,“皇上不允,我便长跪不起。”
她从未求过皇帝,这一件事,她既然开了口就势在必行。
皇上冷冷淡淡的看了她,负在身后的手一直揉搓着扳指,良久后,他道:“那你就跪着吧。”
阮薇在太极宫外,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后劝她之时条理清晰,如今明知这跪求行不通,却执意如此。在皇后心里,父母亲在何处,家就在何处,眼下她归心似箭,什么也顾不上了。
启元对付疫情,向来都是封城烧尸,里头的人无论染病与否,都不能走出城来。只有少数命大的,能挺过去。
皇上从里走出,阮薇屈膝行礼。
他目光在阮薇身上一顿,淡淡道:“你同皇后交好,好好劝劝她。”
阮薇却道:“皇上,嫔妾懂一些医理,嫔妾自请去淮南。”
皇上沉默片刻,有几分不可置信得问:“为了皇后,你要进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