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能说逄和硕做人不咋地,但要是后者...是为了什么?
让自己在诗会上出丑?他能有什么好处?
顾怀微微摇头,脸露歉意:“实在抱歉,怕是要让逄兄失望了,在下天赋平平,对于诗词一道,确实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个说法倒是有些新奇,原本就不愿意掺和这事,只是被蒲弘和逄和硕强拉来的吕玉泽有些惊异地放下酒杯,目光闪动。
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也不是蒲弘嘴里那种读书读到靠入赘混口饭吃的窝囊货色。
逄和硕大概也没想到顾怀这么不要脸,都来参加诗会了,本身也是个读书人,居然还能这样贬低自己。
场面一时僵了下来,逄和硕气极反笑:“虽然是个赘婿,但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说这番话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顾怀摇了摇头:“绝无此意,做诗词什么的,我真是个废物。”
这话一出,逄和硕愣住了,吕玉泽也有些发怔,蒲弘也没想到宋佳口中那个一身酸腐气死要面子的顾怀居然没有上当,白瞎了自己夸了那么多好话搭起来的花花轿子。
三人神态不一,顾怀也不介意,转头继续打量起诗会场景,既然知道蒲弘挖了什么坑,避过去就行了,自己都不要个读书人的脸了,难道还能架把刀逼自己做诗不成?
再说了,自己会做什么诗?之前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个半吊子读书人,自己倒是背得许多诗词,可现在...是明朝。
抄谁的?
诗会的气氛依旧热烈,不时有被三位主评点为上佳的诗词被用宣纸抄了传出来,屏风后的丝竹声应着青楼舞女们婉约的唱诗唱词声,酒酣耳热之间,冬日的北平也有了几分金陵的味道。
很快顾怀的目光就被一个女子吸引了,但不是因为她的姿色,而是她的穿着。
顾怀所在的桌子,就已经够靠近角落了,但更远的地方还有一桌,围坐了几个蒙古打扮的汉子,主位上的女子穿着皮袍长裙,外罩皮棉坎肩,头上的毡帽挂着珠玉,一看就是身份尊贵之人。
虽然压得极低但嘲弄味十足的话语依稀传了过来:
“这就是巴克什你说的诗会?汉人就喜欢搞这一套,这诗是能吃还是能穿?”
“呵呵,可别让懂咱们草原话的汉人听了去,现在大都是明国的,这里到处都是汉人,到时候要是和咱们闹起来...”
“闹就闹呗,小郡主在这里,难道还能让他们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