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听到动静,很是担心,不管规矩体统,直接掀开帘布,跪在床前,透着一丝光亮看清楚了躺在眼前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脸上有几块不知名的黑色斑块,瘦成鸡爪的双手搭在被子外面,不停的颤抖着,在那么黑的环境下也能看到她那双眼睛,没有丝毫光彩。
可在她看见跪在床前的宋谦的时候,眼睛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如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拽住,想要活命。
女子目色灼灼,嘴里发出低哑的声音:“谦儿,谦儿,是你吗?你来看娘亲了?你来带娘亲走了对不对?娘亲早就说,你快来接我,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接我呢?”
宋谦鼻头一酸,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跪在地上,用膝盖磕着地走过去,走到她年迈的老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惊得宋谦身子一颤,滔天的恨意与悔意涌上心头,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了。
墨芥和牛二脸上也有动容之色,墨芥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几人说话,就慢慢的退出去了,有些事还不着急,慢慢来。
牛二乖乖的站在内屋外头,听着她们说话,妻主一定很开心吧,终于见到自己母亲了。
宋谦哽咽道:“母亲,是谦儿,是谦儿,谦儿不孝,十几年了,谦儿都未曾回来看过母亲一眼,母亲,谦儿错了,谦儿不该不回来见母亲的。”
她趴在宋鹤的被子上哭泣,哭的肝肠寸断,宛若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般,“母亲,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只顾自己,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母亲!”
宋鹤眼睛通红,本就浑浊的眼眸更添郁色,她慈爱的看着宋谦。
“乖谦儿,不哭,我的谦儿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亲近过我,我的谦儿真是长大了,母亲不委屈,我呀,一直等着谦儿回来,终于等到了,我满足了,我终于满足了。”
宋鹤疯狂的咳嗽起来,下巴竟直接不停地收缩,看宋鹤的骨相,年轻时也是长得极美的,可如今却成了这幅消瘦老态龙钟的模样,她苦笑连连:“谦儿,带母亲走吧,我也想走了。”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乞求,看得出来,她在人世间已经没有挂恋的东西了。
宋谦这才察觉出有一些不对的地方,母亲为什么一直说着要带她走,她说的要走不会是那个“走”吧?
她擦干眼泪,更握紧了母亲的手,让母亲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温度:“母亲,我是真的宋谦,我好好的,我没有死,母亲,你看着我,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