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绍棠换了衣服出来,贺颜深背对着他,呼吸清浅却不冗长,纪绍棠一听他呼吸的频率就知道他没睡着。
她走过去,揭开被子,贺颜深没反应。
纪绍棠站了会儿,贺颜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她只得做罢。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叫不醒一个装成猪的人。
今天没人做早餐,纪绍棠有些许的不适应,从冰箱里找了盒牛奶热了一下,喝完就跟上了早八的路。
她出门后,贺颜深坐了起来,环市着房间里的装饰,手撑着眉头叹了口气。
纪绍棠果然是不愿意的,都不需要猜测,她准不愿意。
不应该听杨修的馊主意,太莽撞了。
细水长流的爱情她才喜欢。
怎么个细水长流法,这倒难住贺颜深了。
一辈子这么长,纪绍棠怎么才回心甘情愿地呆在他身边呢?
贺颜深下了床,像个幽魂一样游荡在不大的房子里,满屋子都是奶香味,还夹着一点点木香,是他常用的深海森林的香味。
这个味道,说冷冽不冷冽,却绝对算不上温暖,清香加深邃,很多人都喜欢的味道。
贺颜深是不怎么用香水的,但是纪绍棠喜欢这个味道。每次他携带这个味道出现的时候,纪绍棠总会用力嗅好几下空气。
贺颜深回到自己房间,找出那瓶包装华丽的深海森林,喷了一下,满屋子都飘满了这个味道。
风拂过海面,森林荡起涟漪。
松木香味浅淡又柔和,温柔又遣眷,不分不离,源源不断地飘进鼻腔。
他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赶早八的人很多,纪绍棠从拥挤的电梯里出来,立马加入整层楼的繁忙中。
护士站那边,护士们已经换好了工作服,挤在一块不知道说些什么。
纪绍棠路过,她们的谈话戛然而止。
她皱眉,直觉告诉她待会儿可能有什么事儿发生。
果不其然,出事儿了。
主任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正对着纪绍棠的工位,一看那架势就是在等她。
纪绍棠莫名其妙地走过去,白大褂都来不及穿,主任就开口了:“你觉得你对得起你那身白大褂吗?”
纪绍棠一头雾水:“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是怎么教你的?医生这个职业,和老师一样,都是良心职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