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会子不知钻到哪个洞里去了。”
薛振鍔劝慰道:“你也莫要着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寻到,总归月儿又跑不出这片山。”
“随缘便好。月儿留在我身旁,虽说吃食无忧,可总归多了束缚。我昨晚便想,若我换做月儿,只怕宁可舍了吃食,也不愿受这等束缚吧?”
薛振鍔略略沉吟,心中对面前的少女若有所思。本是天潢贵胄,又是个女子,自小便拘束在皇城不得自有。加之恶疾缠身,难免悲春伤秋、以物喻己。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素卿眸子清亮,赞道:“便是如此!我尝想过,不若自己与月儿换了身子,而后无拘无束奔行撒野,想想便觉痛快。”
薛振鍔对素卿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虽然偶有悲春伤秋,可骨子里却洒脱、大气,若生在后世,只怕也是个飒得亮眼的小姐姐。
薛振鍔吮了手指,忍不住调笑道:“哪里无拘无束了?天暖时吃食不缺,却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着狐狸、狼獾、苍鹰捕食;天冷了更糟,吃上口青草都是奢望。”
面前的素卿略略蹙眉,似乎在想着自己化身兔子的情形。
“再者还要带孩子……”
“带孩子?”素卿双目略略失去焦距,神情错愕。
“是啊,兔子一窝少了五、六只,多了八、九只,而且一年最少生五、六窝。”
素卿嘴角抽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此时在素卿脑海里,但见几十、上百只小兔子嗷嗷待哺,乌央乌央涌向自己要吃食。
“额……兔子这般能生养?莫不是你编排出来消遣我的吧?”
大半只鸡进了五脏庙,薛振鍔吃起来的速度放慢了不少,闻言说道:“哪里用得着编排?你只需寻一猎户打听一番不就知道了?这极南有一国,原本并无兔子,有人喜猎兔,便带了十几只归国。哪里想到,不过百年兔子便泛滥成灾。农田里到处是洞,稍不留意人畜陷进去,轻者崴脚、重者断腿,便是粮食、草场也被兔子祸害得不轻。”
“啊?怎会如此?”素卿略略沉思,当即驳斥道:“胡说八道,若兔子如此厉害,那大郕……不,历朝历代岂不早就被兔子祸害了?”
薛振鍔悠悠道:“亏你入了坤道院,连那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都不懂?此方早已有了兔子,自然有克制之物种,便比如狐、狼、鹰。那极南之国本无兔子,兔子去了自然也就没了天敌,所以才会泛滥成灾。”
素卿想了片刻,点头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