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师弟切记,玄元丹每日一枚,不可多服。”叮嘱罢了,王振良一挥衣袖,洒然而走。
只余下薛振鍔哭笑不得。
他心中暗忖,这王师兄思路清奇,看着更像是不通庶务的书呆,也难为王师兄想出如此别致的法子了。
不论如何,虽说事情不曾按照自己预想解决,可好歹有了解决之道。
他关了房门,回转身形,顺手从桌案上抄起瓷瓶,打开瓶塞但闻药香扑鼻。
倒在掌上,却见那玄元丹乃是小拇指指甲大小的琥珀色药丸。琢磨着王师兄虽然是个书呆,可好歹不会害自己,想来这玄元丹有些效用。
嗅了两下,干脆吞服一丸。那玄元丹颇为奇特,入口即化,药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瞬间便感清凉一片。
薛振鍔暗中猜想,想来这玄元丹中混了薄荷。
不片刻,非止喉咙,整个肺腑都清凉一片。薛振鍔居武当山十几日,或许是山上空气清新之故,肺痈好转不少,每日间歇咳嗽,却再也不曾咳血。
如今服用了这玄元丹,干脆连咳嗽都少了。
他心中先是暗自赞叹,武当道门果然有些门道,这玄元丹外间根本不曾听闻,想不到竟有如此奇效;旋即又暗忖,师父袁德琼太过操切,怎地走之前不曾给自己玄元丹?
胡思乱想了一阵,转而又想起都管、都厨等人的逼迫。
想到此节,薛振鍔暗中叹息不已。伯祖去了朝天宫,刘师兄要去轮值半月,王师兄多多少少有些不靠谱,为今之计,只有从老都讲身上打主意了。
可惜伯祖走的匆忙,也不曾打听老都讲与伯祖之间关系如何。
这一夜薛振鍔辗转反侧,二更天后才入眠,待醒来时,外间依旧擦黑,开静鼓都不曾敲响。
今日有早课,还要往后山送饭食,薛振鍔实在无暇去那竹林里布设套索。
开静鼓过后,薛振鍔起床梳洗,而后雷打不动的修习紫霄六字诀。这六字诀早已习练纯属,可惜真就如刘师兄所说,此为道门入门的吐纳功夫。
所以习练到今日,甚地内力、真气都不曾生出,倒是肺活量大了不少,连带肺痈之症也缓解了不少。
习练之余,薛振鍔借着微亮天光,看西道院的道士、火工居士呼呼喝喝,或行拳,或练剑,或吐纳,他心中艳羡不已,想着自己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修习上乘法门。
待用过早饭,薛振鍔与西道院道人们汇聚一同,聚拢在紫霄殿中,和着道韵吟唱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