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盏酽茶,便见曹道人引女布衣女尼转进静室。
那女尼一身粗布僧衣,偏生体态婀娜,顾盼生姿,一张脸儿粉嫩娇艳,五官凑在一起竟无一处不美。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有如秋水潋滟,竟是天生一双风流眼。
也无怪此地庙祝会生出觊觎之心。
薛振鍔只是略略惊讶,旋即心绪平复如初。他前生情路不畅,倒是有一阵子混迹花丛,各般邪术加持的女子见识过不知凡几,又二世为人,岂会耽于美色?
那曹道人引荐一番,一道一尼彼此见过礼,那妙真旋即口观鼻、鼻观心。
薛振鍔便道:“既如此,事不宜迟,贫道尚有一封书信要送达,便不久留了。”
曹道人道:“也好,贫道送振鍔。”
待离得禹王庙,薛振鍔缓步当先而行,却是当做游山玩水,四下观望。可叹唐时道门名山,此时竟仅存一禹王庙,反倒是佛寺遍地,香火不断。
薛振鍔看得皱眉不已。王振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倒是让其琢磨出了存储香火愿力之符阵。只是金、银、朱砂、桃木等物,不耐久存,而今门中真修齐齐动手,遍试各班材料。
只待寻得耐用材料,便可行香火愿力辅助修行之事。待来日,真武必定大为兴盛。
如此一来,道门从来不屑一顾的香火愿力,只怕到时便会成了香饽饽。可而今佛寺遍地,偏生今上还颇为崇道。若换个寻常皇帝,道门只怕要愈发不堪。
薛振鍔暗自思量,先前道门飘摇其上,而今却要潜下心来,夯实根基,与那大和尚争一争这香火愿力。
这当涂距神京不过百多里行程,若只薛振鍔一人,奔行起来当夜便可抵。奈何带了个拖油瓶,盘算起来倒是要花费两日之功。
行得一个时辰,薛振鍔听得身后女尼气喘吁吁,知其部胜脚力。抬眼瞥见一路边茶肆,遥遥一指道:“走得口渴,不若你我饮上一盏酽茶?”
那妙真暗暗松了口气,不迭应承道:“阿弥陀佛,合该如此。”
二人一前一后,进得茶肆之中,招呼店家上了一壶茶水,各自落座捧着热茶歇脚。
薛振鍔四下观望,这才发觉,这茶肆竟在渡口之旁。江南水网密布,也不知面前横亘的又是哪一条河。
与那店家攀谈两句,这才得知,此河名姑溪,宽八十丈,须得乘船而渡。
正是年关当下,各地清查积欠,押送税赋,河面上船只往来,倒是好不热闹。
不片刻,茶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