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朱新月一起爬进了天灾悼念碑里。
这碑外面看着大,里面的空间却狭窄逼仄,只有朱新月这种小个子才能来去自如,程靖身材纤细也能勉强通行,剩下四个大男人就多少有些吃亏了。
由于天灾悼念碑是倾倒的,所有人都没办法站立,只能匍匐在里面,前面一个人的脚稍微蹬大点力,就能踩到下面人的脑袋。
为此路亭和蒋如舟吵了好几次。
路亭拍着头上的灰,气喘吁吁地骂蒋如舟:“小混蛋!上一个敢踹老子头的人现在还在我们医院停尸间没烧呢,你要不要也试试?!”
偏偏蒋如舟也是个没有尊老爱幼精神的主,非要跟路亭斗嘴:“要不您到前面来?新月姐姐一脚劲更大。”
路亭没有自虐倾向,才不愿意跟蒋如舟换位置,抬手一巴掌拍在蒋如舟腿上:“闭嘴!快爬!”
“还爬什么,到地了。”
见朱新月停下,众人才从匍匐的姿态改为坐在悼念碑中,一直被石壁抵住的双肩终于得到放松,但低矮的高度又给颈椎带来不小压力。
朱新月把六个人的通讯器都捆到一起,应急灯集成一个大光束,照亮了碑内全部空间。
“你们看!”
朱新月指着脚前的一幅浮雕,道:“看这,是不是跟不朽回廊中的油画风格很像?!”
果不其然,虽然画作材质和手法完全不同,但对于人物神态的处理却如出一辙。
如此说来,回廊里的油画和这里的浮雕,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些浮雕看起来可有年头了,和近几百年来流行过的雕刻手法都不相同。”
蒋如舟伸手去摸了摸,悼念碑内一直是个密闭空间,浮雕被保存的很好,连上面的刀刻痕迹都清晰可见。
“你懂雕刻?”路亭瞄了他一眼。
“我外公是石匠,也会有些人拿图纸来找他做雕刻,我小时候一放学,就去给他帮忙,外公有空就会给我讲些美术风格……”
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其他五个人都出身莱特星的富贵人家,可能根本不能理解什么叫“平民的童年生活”。
“真好。”
舒云归也跟着摸了摸石雕,道:“我小时候就想学美术,但我家里人都是学理科的,没有美学基因。”
路亭“哼哼”了两声:“我会画人体解剖图,你想不想学?”
舒云归笑着把他推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