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暮蝉才道:“今日的爆炸不在东海之上,不消多想,定是北方的摩云山更严重些。
这爆炸查不出源头来,恐怕就要被随便安个由头,到时候通天教就麻烦了。”
九天不知,暮蝉对这些事还是了解些的。
暮蝉小时便被安排跟在百谷身边,就是现在在观星居空置的住所也是与百谷相连。
老君派开设三坛,但早已经是形同虚设,各自为营了。
各不相谋的原因就是这爆炸。
九天站在暮蝉身旁,身形显得更瘦弱些,眉眼也更开阔些,只因为暮蝉总是微皱着眉。
“爆炸与通天教有何关系?”九天不解问:“总不能说是通天教要炸摩云山吧?”
暮蝉刚提了一口气要回答,很快他又吐出浊气,仿佛自己只是运气周身罢了。
九天与暮蝉相识五十载,二人微时便彼此做伴,从门徒到人人称赞的“鬼谷双星”,可非是普通的情谊。
九天看着暮蝉这憋到内伤的模样,假装叹息地摇摇头,“装了三十年的忧郁男子,可还有趣?”
整个云梦山也就九天喜爱,并且敢于与暮蝉玩笑了。
暮蝉依旧是不苟言笑,他不再对着九天,而是漫步着往前走,“且等消息吧。”
刚暮蝉停下时,密雨溟沐,已经清洗了这山谷中漫起的尘烟。
从天工谷中,继续机关术课的门徒弟子们已经见着几人走出鬼谷洞。
这会儿暮蝉刚向前走了两步,从右方天工谷中飞来的木鸢已经带着一把长柄伞到了身旁。
长柄触地,罗伞撑开,伞下竟有一穿长袍之人,可惜是个木头人。
一人一伞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在雨中,悬索桥和伞人都发出木材相碰的嘎叽之声,天地间好像只余下了这些。
九天瞪着天工谷方向那些看不清脸的小黑影碎碎念道:“这群臭小子,就没一个想到我的么!”
他追上暮蝉与伞人,也钻进伞中避雨。
伞下能听见雨点滴落在油纸上的声音,接着就是九天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设计这样多奇奇怪怪的伞做什么?”
“咚——”九天撞在了伞人身上,而伞人停下来的原因,就是暮蝉站在了原地。
九天整理了衣冠,难得露出不满来,“你别看我长得俊美,我也是花甲残躯一副,还是小心为好。”
虽是不满也总要逗趣,九天这性格在谷中是出了名的乐天、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