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训走到最里面的书架下拿出一套并不起眼的书册,那书册中间已经掏空,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素白的小瓷瓶。
她将那小瓷瓶放在自己的衣襟里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又若无其事地来到院子,佯装在扫地,可眼神却四处张望。
一整个下午她都浑浑噩噩。她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她又犹豫了。
待到晚膳后,各门弟子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馆舍之中准备休息了。
空落的院子里只有静训一人,她抬起头来看看那轮熟悉的明月,不知为何今夜的月光竟变得如此的冷厉让人恐惧。
静训左顾右盼着来到药房,见四下无人才颤抖着将胸口存放的小瓷瓶取出。
她看着眼前的汤药,手里的小瓷瓶也越攥越紧,额头也不觉得渗出了汗水。
放还是不放,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枯柴道士在门外和药房的管事闲聊,话语声如咒语一样传到了静训的耳朵里。
一幕幕过往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转。
她的头脑一阵晕眩,不由自主地将瓷瓶打开把里面的药粉混入炖煮好的汤药。
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已经停滞了,唯有洁白的药粉如雪般落入煮沸的汤药融化其中。
她连忙将盖子重新盖好便走出了药房,碰巧值夜的药房管事闲聊完进来。
“你来的正好,霍娘子的汤药炖好了,你快送去吧!”
药房管事丝毫没有查觉出有任何异样。静训端过汤药朝着西厢客舍走去。
药房管事打了个哈欠便不再理会其他了。
从药房到西厢客舍的每一步如今都变得格外沉重,静训站在门前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送进去。可房内晔莹和素儿的笑谈传进她耳朵里。
“娘子,您要小心些。您是大将军的女儿,不是之前的野丫头。您的身份要小心不能被旁人知道,与那胡静训客套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告诉她这些呢?”
“那又怎么样?她一个道姑而已,还能做出什么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待您好可终究是个外人。”
听了这些,她心里彻底抹去了就此作罢的想法。
她轻叩门扉,眼前的素儿全然不是刚才说话的模样。
“刚刚娘子还念叨着,可巧你就来了,快进来吧!”
素儿的样子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和善。
“是静训姐姐吗?快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