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定田契就意味着走偏门,朝廷在原则上不鼓励这样做,但也不是完全限制,只能出高要求限制田契数量。
那就是每次收成后,要上交一半粮食给朝廷。
县衙师爷唠唠叨叨把厉害之处指出来就问她了,“条件如此苛刻,你还愿意定下田契吗?”
“那当然。”冷迎春同意了,她知道不管到哪个朝代,遵守本土规则才能长盛不衰。
把土地使用权抓在手,哪怕村民来抢,她也有县衙出面。
再说她就三个人,不需要太多粮食,给一半给朝廷又有何妨?
“先交五十两银子作为田契费。”师爷再次开口了。
“还要给钱?”冷迎欢感觉又是个坑,粮食都没种出来就定走一半了,还有田契费,谁受得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都想把朝廷的土地变为自己的了,等于是跟朝廷对着干了,朝廷没有把你们削了,还大度的同意了,你们不应该给替朝廷一点好处作为报答吗?”
师爷翻了个白眼,朝廷之所以要把田契高价售出,还不是防止开垦出来的土地轻而易举被买卖?
“我们给!”冷迎春把零零散散且脏兮兮的钱凑到一块交给师爷。
那些钱是她用泥滚过的,看起来就是饱经风霜的,给人一种不容易获得的即视感。
“你是大户人家逃荒的吧?”师爷反问一句。
据他所知,哪个逃荒的不是穷得叮当作响?
偏偏这个小丫头还能拿出那么多钱,如果不是家里有,很难解释钱财的来路。
“不是呢,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这些钱是三辈人存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都给了朝廷,我们跟其他逃荒人没什么区别。”
冷迎春脸容表现得很痛苦,似乎很不愿意支出那些钱。
师爷没有怀疑她说的,就带着指定的人随着冷迎春到了梨树坪,把那些村民让给冷迎春的田地情况写在了田契上,交到了冷迎春的手里。
乡亲们来凑热闹,通过师爷的口头讲述,他们才知道自己开垦出来的田地还不完全属于自己的,要定下田契才行。
只是,他们不愿意交田契钱,更加不想上交一半粮食,反正赖着国策混上几年,过上温饱,等新政策出来了再想对策也不迟,所以就没有定下田契。
有了定田契这事,所有人也明白了,冷迎春心思缜密,善于谋划未来之事,虽然妒忌,但碍于她有田契,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