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头,抬手揉了揉耳朵,有的时候听的太清楚了也是种折磨。
“听闻端毅侯的双亲好像也是在先帝的猜忌里失了性命的。那不知,端毅侯如今对先帝,对那元阳公主又什么态度?”
他敛了敛星眸,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隔绝纷扰后才回我道,“陈三小姐的那些话,阿月不必放在心上。她其实没那么讨厌…”他看着我顿了顿,“那个元阳公主的。”
我颔了颔首,表示理解,她方才的话有三分是被那林江给激出来的,堂下人的议论我也听了一耳朵,知道他每次从军营里出来都会来找她这样大闹上一场。
比武切磋,宣泄心中悲愤。
依林江的话来说,做人得及时行乐,有苦有怨也得及时排解。
要不然积累成疾,便是佛天菩萨在世也是回天乏术了。
但好巧不巧,陈旌旗她就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她想的多,藏的也多。
当年的事,虽人人替她陈家叫冤喊屈,可平静时,她仍不置一言,唯有这时候,才会叫唤上那么一两句,排解郁闷。
可虽无十分,这仅有的七分,也委实让我难过了会儿。
难过的时候就爱听好话,比如,他此时的这一句,“在下也不厌。”
虽拿不准真假,但好在,入耳的时候是极痛快的。
痛快后,我做嘘声状,嘲笑他道,“侯爷这话可不能给老端毅侯听见,毕竟元阳公主可是害他之人之女,侯爷这样不分善恶的保不定要被他说教一番了。”
我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便紧跟着回我道,“正是在下分的清善恶,才对那元阳公主不生厌恶。自古冤有头债有主,昔时害在下满府的是那昏庸无道的先帝,绝非其女元阳。”
我挪搓着悄悄接近他,偷瞄一问,“侯爷可是对那已故的元阳公主心存爱意?”他这态度不得不让我怀疑,他并非只喜欢了我,而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我。
喜欢和爱可不相同,人生在世,可喜欢的事物有很多,可喜欢的人也有很多,浅显点讲,只要不讨厌,便都能勉强算作喜欢。
但爱不一样,爱一个人是终此一生的不欺骗,是真心换取的真心。
他只有十分的爱我,才能这般大逆不道的把我和我那名义上的爹爹衍文帝给区分开来。
衍文是衍文,我是我,他恨衍文却不厌我,这不是爱,是什么?
叩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我侧着身子又往回挪了挪,“谁啊?”语气不算太好,毕竟